文翔已经拿着药棉在李琨瑜身侧蹲了下来。
李琨瑜道：“你就是看起来太好欺负了，知道吧？我要是你，早把那群杂碎揍得满地找牙了。嘶——哎呦！！你轻点！”
李琨瑜疼得直哆嗦。
文翔抬头看他，“还知道疼呢？”
“你故意的吧？”
“谁让你逞能来着？”
“我还不是为了你？”
李琨瑜气得吹胡子瞪眼。
文翔重重的盯了他一眼。
那眼神说不上什么感觉，深沉，复杂，还透着许许多多李琨瑜看不懂的忧虑。
半晌，他才出声，“不需要。”
“你——”
李琨瑜双臂抱胸，气得把头往旁一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被他比喻成是‘狗’，文翔却也没生气，态度竟还比刚刚温和了许多，“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更不希望你受伤。”
李琨瑜一愣，回头看他。
文翔埋头，继续给他处理伤口，“你姐要知道了，会心疼的。”
李琨瑜嗤笑了一声，“怎么着？终于肯承认对我姐的那份心思了？”
文翔抿着唇，不言语。
李琨瑜又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姐的。她心不心疼我是不知道，但她一定会拎着我耳朵狠狠教训我一顿，所以，我才不会让她知道呢！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阴险到忽然改变主意，要把这事儿捅给我姐吧？”
文翔一本正经点头，“我考虑考虑。”
“我去！你敢说我跟你绝交！”
“……”
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用‘绝交’这两字形容了？
上完药之后，李琨瑜抓过那条被文翔重新捡起的牛仔裤就要穿上，却被文翔给阻止了。
“给。”
文翔递了个纸袋给他。
“什么？”
李琨瑜打开一看，笑道：“嘿！还真赔条裤子给我呢？”
“这不是新的，但是是干净的。”
文翔说着，又瞥了眼他的伤口，“等你伤好了之后，再去买新的吧！”
李琨瑜把他的裤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搁自己跟前比了比，“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还当真啊！不过你的裤子我能穿吗？我可比你壮多了。”
李琨瑜也没扭捏，把裤子往腿上一套，“嘿！尺寸居然还刚刚好，看不出来啊！”
李琨瑜说着，扫了眼一身白大褂的文翔，坏笑一声，“文教授原来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狠角色啊！”
“……”
文翔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恢复自然，淡声道：“裤子洗干净还给我。”
“知道了！”
“你来医院干嘛的？”
文翔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问他。
“请你吃饭啊，今天提的车。我这不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吗？就只好杀医院来了。咦？外头好像没吵了？人走了？”
李琨瑜张着耳朵，凑到门口去听。
“走了。”
文翔早发现外头安静了。
他掏出手机，“你电话多少？”
李琨瑜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嘴里一边报着自己的手机号码：“1857340XXXX……”
一秒后，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响了一声，文翔就把电话挂了。
他把手机重新收进了口袋里，也没叮嘱李琨瑜存自己号码。
“走吧！去吃饭。”
文翔走至他身旁，低头扫了眼他的腿，“能不能走？”
李琨瑜应道：“不能走还能咋的？你背我？扛我？”
文翔没理会他，径直拉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