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文翔离开,李琨瑜这才阖上门,进屋。
见到茶几上已经被整理得规规矩矩的资料文件,他扬了扬眉梢,失笑。
就连地毯上的抱枕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捡回了沙发上。
“真是好一个贤妻良母啊!”
李琨瑜感叹着,跌回沙发里,抱过抱枕,摇头感叹,“只可惜,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的话……”
他盯着怀里的抱枕,上面仿佛浮现出了文翔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
他‘啧啧’道:“那还不是绝世美人一个?”
不过,要真是个女人的话,也绝对轮不上他李琨瑜来享这个大艳福了。
“卧槽!我想什么呢?”
李琨瑜被自己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吓着了。
他居然在想一个大男人?
而且还把这男人想成了个大美女?
“疯了!”
李琨瑜骂了一句,“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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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关雎的睡眠测试成功之后,她每个晚上,都会主动敲响湖心亭苑的门。
当然,每个晚上去敲门之前,都要经历一番挣扎,克制,说服自我,最后惨败的过程。
关雎是一万个不想‘自投罗网’的,可是,顾显现在于他而言,就像罂粟一般,明知是剧毒,偏偏就是让她沉迷上瘾,让她无法割舍。
而顾显对她,两人虽然每个晚上相拥而眠,可他却从不逾越。
这也是关雎放心来显槐轩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天夜里,顾显睡得正香,忽而,听得“砰——”一声脆响,他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是古董花瓶打碎的声音。
床下,关雎坐在花瓶碎片前,两只手胡乱抓过锋利的碎片,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滑。
顾显眼疾手快,即刻下床,扣住了她那只作乱的小手。
“小雎!”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不敢想,若是今晚自己没有醒来,或者没有和她睡在一起,那么,明儿早上自己是不是又要见到伤痕累累的她了?
顾显正想着,忽而,另一只抓着瓷片的手,“划拉——”一下,就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关雎手上力道不浅,她像是生气似的,腮帮子鼓鼓的,怨愤的瞪着顾显。
被扣着的那只手,不停地在他的大手里挣扎着。
顾显的手背上已经渗出了血来。
有点疼。
但他并没有心情在意这些。
他更在意正在梦游,且打算自残的关雎。
他把关雎手里的瓷片扔了,长臂锁住她的细腰,把她一捞,又重新抱到了床上去,这才发现,她的手心已经被瓷片割破了。
而她还并不安生,一个劲的在他怀里推挤着,想要挣出他的胸膛。
“小雎!”
顾显抱紧她。
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
而且,她在打抖。
她像是陷进了一个黑暗的深渊里,挣不出来,也找不到出口。
所以,她拼命的抗拒,挣扎……
额头上冷汗涔涔。
她用力呼吸,却仍然像被人扼住了气管一般。
顾显用力抱紧她,“小雎,醒来!我在,我在这!醒过来——”
关雎根本听不到。
她拼命在他怀里推挤着,挣扎不出。
最后难受的呜咽起来,像一只被困的小兽,眼泪“啪嗒啪嗒”滚落而出。
顾显心疼极了,却不知该如何安抚这样狂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