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的泪液好像带着腐蚀性,竟灼烧着那一块肌肤,烫到了肌理深处。
不知僵持了多久,他垂落石化的手掌,才缓缓抬起,落在女人后脑勺,缓缓揉按下去。
“我在,我是顾宴,你安全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他却用了很大的力,一个字一个字,很慢的吐出。
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林楚楚真的慢慢平复下来。
只是,依然哭泣着,抽搐着。
顾宴不知她到底是做梦还是醒着,就那么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丫头终于哭声渐小。
他再次推开女孩儿,想看看她是不是醒来了,却又被她转过来的小脸,再次吻上薄唇……
男人身形一震,似乎意外。
正要询问她是什么意思,眸光落定,却发现她眼神迷离,顿时明白——又来了。
皱眉,面色沉肃……
他心里狠狠咒骂了句,只觉得这一夜比游轮上那次更“恐怖”。
缠绵的吻会勾起人的本能反应。
顾宴虽然是理智的,清醒的,可却无法拒绝。
窗外,东方隐约泛出朦胧的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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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已经来过几次,见两人还没起床,很有眼力见地也没打扰,又默默离开。
公司那边,原定好的会议被他临时取消。
而林楚楚的手机,也已经快被同事们打爆。
当然,也包括季流云的。
严白烦了,索性接了电话直接替林楚楚请了三天假。
季流云当然是批准了。
耳边终于清静,他才听到卧室那边传来声响,赶紧起身过去。
“表哥,你醒了……”
见卧室门打开,他嗫喏地打了声招呼,眼神没敢朝里面瞥去。
顾宴出来,带了上门。
“昨天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严白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朝宽敞的客厅缓缓而去。
“那些家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供出这事是被人指使的,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林笙笙干的。”
“没有证据?”顾宴冷声反问。
“嗯,他们上面还有个人指使,但那家伙前几天跑国外去了。他们只是跑腿的,拿了五万块钱,据说若是事成,还有五万。”
严白说完,冷嗤了句:“也不知是那个家伙提前查了林楚楚的身份,知道不好惹,所以跑路,还是林笙笙为了自保,叮嘱那人躲出去,总之现在还没找到。”
“抓紧时间找,除非人没了,否则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到。”
“放心吧,我一得到消息,立刻安排了国外的人手。”
话落,严白悄悄瞥了顾宴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表哥……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吧,瞧你那脖子上的痕迹,也不知穿个衣领高点的挡一下。”
顾宴面无表情,只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严白忍住笑,又叹道:“话说……林笙笙算不算你俩的媒人?若不是她,你也不可能认识林楚楚啊,这一次一次纠缠,我怎么觉得,离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顾宴喝了口茶,脸色淡漠矜贵,眼眸也是沉锐的淡冷,叫人琢磨不透。
沉吟片刻,他冷硬地道:“我的人生,不需要女人。除了添乱,一无是处。”
嘁——
严白明显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