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也是被你逼得,好好来找你道歉认错,你不肯听,我只能来硬的。”严白坐进来,将她逼回副驾驶位置,又扯了安全带把她捆上,才坐回身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有工作要做!”
“带你吃饭,等会儿再送你回来!”
“我不吃!”
“那就陪我吃!”
“你混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混蛋就混蛋吧!不过,你怀疑我心狠手辣那就不着边儿了,我俩之间明显是你更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又递给她看了看。
“瞧瞧,你说我要不要先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白薇薇看到那口牙印,恨恨地鼓着脸颊,不说话。
这又过了会儿,那些牙印慢慢复原了,但是淤血青紫也更明显了,乍一看去,像极了被什么兽类攻击似的。
“牙挺整齐,是不是整过?”严白见她不说话,有心缓和气氛,又调笑道。
“你才整过,你全家都整过!我这是纯天然生来的!”白薇薇到底还是把持不住,狠狠地怼回去。
可她这一怼,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就缓和了。
说到底,还是严白赢了。
察觉到这点,白薇薇又气闷,转头看向车窗外:“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别跟我说话,说话我也不理!”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严白摇着头忍不住笑了。
“才发现你这人平时知书达理的,生气起来也这么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
“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白薇薇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简直太贱了!
若不是她还在生气中,非要赐他一个光荣外号——严小贱!
严白懂女孩子心思,看出她气归气,理智也渐渐回笼了,他又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其实,你不能理解我表哥,我能接受。因为那些事你毕竟没有经历过,你现在听我讲,无论我怎么还原当时真相,你都感觉不到那种痛彻心扉不共戴天的恨意。”
“你要知道,那个女人亲手害死了我姨,那时候我表哥都还没出生呢,在人肚子里,他就没了妈妈!更残忍的是,我表哥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他还把他们母子当做亲人,当做家人,他对顾显,那时候可是比对我都好!他甚至为顾显挨过刀子!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他命大,如果不是我姨在天保佑,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又何止是一双腿失去行动能力?”
“你以为他对顾显下手,他心里好受吗?那是他曾经拿命呵护过的人!可有句话怎么说的,越是亲的人对你下手,你的心才越痛——没人能理解我表哥那些年经历了什么,所以他做任何事,我都能理解。”
白薇薇听他说这些,心里也不是不动容。
等严白话音暂停,她转过头来,“可就算这样,他可以杀了那个女人都行啊!”
“那样多便宜她?”严白侧脸冷肃,说出这话时,有一股寒凉淡漠。
白薇薇感受到了,不可思议地摇头,“你还是觉得你表哥对。”
“这不是对错问题,这是血海深仇,即便不对,他也该做!而且必须要做!”
“可他的手段太残忍了!”
“人总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那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