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晟，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像一个专制独裁的暴君？可是大清已经亡了。”
“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刘管家端着托盘，看着前面报膝坐着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旁边有轮椅的声音，刘管家偏头，看到秦楠时，压低嗓子语气为难:“秦小姐，这不吃东西人怎么受得了？”
秦楠看着坐在那儿，脊梁弯成一道圆弧的梁晗，叹了口气，接过刘管家手里的粥:“您去睡吧，我会让小晗姐吃饭的。”
对于秦楠的本事，刘管家自然是信的，当下将托盘给她，人就下去了。
“小晗姐，这粥你要是不吃，刘管家和刘姨他们俩今晚该睡不着了。”秦楠出来，将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梁晗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粥，泄气一般拿了过来，吃的食不知味:“顾祈晟走了？”
秦楠捏着餐盘的手一紧，随后才若无其事的点头:“走了，小晗姐你都说出讨厌两个字了，祈晟哥哥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说完，故意笑着看梁晗，果然她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缓慢的推着轮椅走到梁晗跟前，轮椅的高度让她比梁晗要高出来一大截，眼神微微半阖着，直视她:“你可以讨厌任何人，但是祈晟哥哥，他从来不欠你的。”
梁晗定住，被秦楠认真的眼神震慑到，抿紧了唇。
秦楠这才稍稍退开一些，坐直身子，又恢复平日里散漫的模样:“别看祈晟哥哥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可是小晗姐你知道的吧？”
梁晗看她将话题抛回到她这里，垂了眼睑，一勺一勺的搅着面前这碗粥:“我应该知道什么？”
秦楠转开视线，推着轮椅往外面走，声音因为距离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你应该知道，别人要想伤他难如上青天，唯独你伤他，易如反掌，甚至根本不需要你动手……”她走到门边，转头，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只需要一两句话，就够了。”
看着梁晗僵硬的背影，秦楠这才沉了脸，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下了楼。
刘姨披着衣服出来，看秦楠一个人坐在楼下，连忙过来:“秦小姐，您怎么还没去睡？夫人粥喝了吗？”
秦楠看到刘姨，本来微沉的脸这才缓和，笑了笑:“小晗姐已经吃了粥，我在这里等等祈晟哥哥，给他留个门，刘姨你去睡吧，待会小晗姐那边我去收碗筷就行。”
刘姨点了点头，也没跟她犟，她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
秦楠一个人等了两个钟头才等到顾祈晟披着一身寒气回来。
顾祈晟看到坐在桌边的秦楠也有些意外，顿了下才停下来，冷寂的脸稍稍缓和:“怎么还不去睡？”
“等你，祈晟哥哥，你吃饭了吗？”秦楠也不怕他，笑意盈盈的看他。
顾祈晟停了停，这才开口:“吃过了，你快去睡吧，这都快半夜了，你小孩子，现在正在该长身体的年纪。”
秦楠笑的有些无语:“祈晟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口一个小孩子的叫我？”
顾祈晟笑出声，片刻之后笑又收敛了些，视野斜上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薄唇抿的紧紧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