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回去。”
“顾祈晟，我们去看看爷爷吧，爷爷应该很久没见过你了吧？”
梁晗微微捏紧了顾祈晟的手，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抛开来。
顾祈晟眼神也柔软下来，并没有多开口，只是变了个方向，开车往梁老爷子的疗养院走。
这两人一声招呼没打过来时，老爷子正坐在床头看书，戴着老花镜，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袖管空空荡荡的，瘦的教人心疼。
“爷爷。”
听到有人声，梁远山将眼镜取下来，揉了揉眼，这才敢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眼角的笑挡都挡不住。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梁晗坐到老爷子床前，握着梁远山的手，随便握着，竟然都有几分硌人，冷冰冰的，透着腐朽的气息。
“爷爷……您最近是不是都没有乖乖吃饭？”梁晗强忍住眼泪，红着眼眶努力朝梁远山笑着，做出一副生气模样。
梁远山看了她几秒，眼角的皱纹因为表情的变动皱在一起，压出一道道的扇形褶皱，伸手摸了摸梁晗的头，语气温和慈爱，却仍然掩盖不住其中的沉重和担忧。
“傻孩子，人都会老的，爷爷也不例外，你得学着接受。”
“迟早有这么一天的。”
梁晗顺着梁远山的力道低头，掩盖住眼里的难过和不舍，嘴上却仍然倔强着:“我才不要接受，爷爷你得长长久久的陪着小晗才行，你还没看到重孙辈，怎么舍得丢开我？”
梁远山眼里闪过一丝遗憾，随后牵了顾祈晟的手跟梁晗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你们两个啊，总是不让我省心，一个忙的大半年不来看我一次，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两人又总是错开着过来。”
他说完，语气轻松了些:“我还在想你们两个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好，要是再不和好，我恐怕都要被急得去办出院手续了。”
梁晗下意识一抬头，看向顾祈晟，他回国之后也来看过爷爷？可是他们居然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两人来的晚，老爷子难得这么高兴，抓着他们俩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大多是交代他们俩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闹别扭的。
护士长推着推车在门外看了半个小时，见时间确实差不多了，这才敲了敲门推着推车进来。
“老爷子，您这一个月说的话加起来还没这会儿说的多，看着也比平时更精神抖擞些。”
笑着看了看心率机，见跟平时的数值波动不大，这才放下心，看向梁远山:“梁老先生，您该休息了，这个点吃药药性才最好。”
梁远山有些无奈，将顾祈晟的手和梁晗的手合在一起:“你们两个，要是能把这吵架的功夫用来给我抱孙子，恐怕这会儿，我都能想给重孙子重孙女取名的事了。”
梁晗装作不好意思把这事给含糊过去:“爷爷，这事得顺其自然，哪里是我说生就能生下来的？”
她和顾祈晟都快一年没同房了，就算她想造个孩子出来，光靠她一个人把头抓秃了也没用啊……
梁远山无奈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回吧，这个点，夜路可不好开。”
梁晗刚要起身，就听到梁远山再次开口:“祈晟，你等一下，我跟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