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布料,真不知道你们身上穿的料子是从哪里搞来的,感觉就像是要饭的一样,想必你们一定没有见过我身上这件滚雪细纱般的蜀锦吧,这就麻烦了,你说我该给你女儿准备的嫁衣要什么材质呢?苏锦怕是穿不惯,罗绸我担心她又没见过,要不然用蝉翼纱?不行不行,太金贵了怕你女儿衬托不出来材质的金贵……”
说着说着,吴芬燕便再次嘲讽起来,丘大根眼下必须要忍气吞声,他知道,吴芬燕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等着自己开口说“这婚不结了也罢”,一旦如此,吴芬燕可就有一百多种理由来狡辩了。
“我觉得这些都是外在了,主要两个孩子过得好过得幸福才是最要紧的,你放心吧,大婚当日,我不会给你们家丢脸的。”
“什么?”吴芬燕被丘大根的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会丢脸?我现在得想办法让你们丢脸不要丢的太离谱,我们家的地位和权势,可不能因为和你家结亲就受人非议,尤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你放心,我既然能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还是有一些关系和人脉的。”
吴芬燕觉得丘大根就是在给自己找面子,现在说是这么说,她也不指望有什么不一样的,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可不希望儿子的婚礼这么潦草了事,而且儿子也极力想要娶丘大根家的女儿,自己拗不过他,虽然看不上女方的家世,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作为母亲的也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了。
“算了吧,你们家我还真的不指望什么,只要你们不给我们丢脸丢太多我就谢天谢地了,哎,说来我的命也不好,竟然会找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家,没钱也就算了,关键连有头脸的人也不认识,这以后还得靠我们帮衬扶持,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说完,吴芬燕带着下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虽然她一直在反对这门婚事,但是丘大根死活不肯放弃,无奈之下,吴芬燕只好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对于这种事,史国宁是见怪不怪,甭管朝廷怎么优待军人,可军人就是军人,别说是达官显贵,就算是个乡绅,依然看不起。
史国宁刚想说两句风凉话,就发现叶天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皇上,您怎么了?”
“没什么,朕好得很,让酒楼准备足够分量的饭菜,咱们带回去,给抄家的将士们吃。”
都气的吃不下饭了,还能没什么?史国宁心里面为那个叫吴芬燕的女人默哀之后,直接去找酒楼老板。
荣誉感,是军队维持军纪和战斗力的关键,叶天一直优待军人,就是要给他们足够的荣誉感,可在江南,人人看不起军人,让叶天心里面的火气越来越大。
熟悉叶天的近臣们都知道,皇上很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
不出叶天的预料,自从弄出个县议员和提成制度之后,江南各县的士绅们都发疯了,拼了命都要抢到一个县只有一个的议员名额。
有了这些县议员的帮助,追缴积欠,清理隐田的工作进展的相当顺利,地方各县有了官田赋税,自然补足了拖欠退役军人的退役金和军功田。
有一些士绅心中不忿,想要制造民变,可这些事情还在计划中,就被成为县议员的士绅举报。
一连数日,士绅们什么事都没闹起来不说,反倒让朝廷以处置叛逆的名义查抄了不少金银土地。
随着公务员速成班毕业生不断结业,也让叶天给江南官场换血的计划一步步实现,士绅们意识到自身利益集团的危机,可想要闹事就会被县议员和他们盘根错节的三亲六故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