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他看见了浴血厮杀的保民营将领奎泽昙,擒贼先擒王,舍实弥随手抓起身边一名小兵,命令其向奎泽昙开枪。
几个士兵慌乱中上了栓,刚刚扬起枪口却被后面冲过来的真腊军军官挡在前面,“万万不可啊!”
舍实弥微微挑起眉瞪着他,“有什么不可以?”
“那敌军奎泽昙身边可是有不少我们的人,所以不能开枪。”
“那又如何,你懂什么,只要我们能将奎泽昙一枪毙命,他们自然就溃不成军了。”
“不可以。”真腊军军官坚定的和舍实弥起了争执,眼下都快要火烧眉毛了,他们两个人却因为意见不统一而僵持着,身后准备奉命行事的小兵看看舍实弥又看看他,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舍实弥心中气恼,感觉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挑衅,可是看他的情况也是不肯让步的,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可是如果自己妥协那以后在军中的威信该如何确立?
舍实弥看了一眼士气低落的小兵,队伍前面已经被保民营打的支离破碎,要是再不抓紧做决断的话,这么些人就被保民营一锅端掉了。
“你不会还是想开枪吧,你疯了,那些可都是我们的人啊!你……”真腊军军官瞪着眼睛看着舍实弥,他看见舍实弥掏出了火铳,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他的额头上顿时开了一只和他眼睛一样大的黑洞,鲜血直流。
“现在谁还有疑问?”舍实弥瞪着周围的士兵,士兵一个个吓得直哆嗦,舍实弥满意的裂开嘴一笑,“很好,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这样,所有人,按照我的命令,开枪!”
士兵听命,他们瞄准了奎泽昙及附近,正如刚才被舍实弥击毙的那名军官所说,他们现在要面临的不止是敌人,还有他们自己的同伴。
“开枪!”舍实弥一声令下,大家咬牙开枪。军令如山,谁都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谁违抗就是刚才的下场。
奎泽昙没想到真腊军这些人如此凶残,他们击中了自己的同伴,一排一排的人轮番开枪,那子弹像是暴雨一般哗啦啦向他们袭来,奎泽昙抓着几名敌军准备给自己当肉盾,没想到攻击猛烈的弹雨还是击中了他。
原本在交战中奎泽昙的左肩便受了伤,眼下子弹透过肉盾打穿进他的身体,一口血咳出来,奎泽昙仰面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关注战况的舍圣理自然看到了前面的无差别射击,不过他也毫不在意。
奎泽昙的悍勇他看在眼中,死一些己方不值钱的士卒换一个勇将的性命,很值得。
费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奎泽昙缓慢的爬了起来,伤口在流血,可此时的奎泽昙缺感受不到疼痛。
看着不断冲过来的真腊士卒,奎泽昙使出全力大吼道:“保民营,万胜!”
自己的将军还活着,让保民营士卒们士气大振,纷纷高呼“万胜”。
舍实弥没想到刚才的偷袭竟然没要了奎泽昙的性命,只能继续催促士卒冲锋。
保民营虽说装备了大周火器,可成军太短,最初能打的真腊军节节败退,可随着真腊军源源不断投入战场后,形势就开始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