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嫂子被王小芸的话一噎,然后很可惜的说道:“可怜柳秀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娶了这么一个粗俗女子。真是可惜可惜。”
她还对王小芸那日拒绝她怀恨在心呢,因此说话也不客气。
王小芸对这虐待小花的一家人,也都没有什么好感,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她回怼道:“看嫂子这腰肢细软,媚相丛生,真不是一般吃苦受累的命。嫁到这乡下来受苦,也真是屈才了呢。”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青楼出来女子,再怎么从良,也掩盖不了那股风尘味。
她这也不是瞎猜,今日来交货的妇女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可不是吃素的。
这就有那嘴上把不住门,说漏了嘴的。
当时我王小芸就听到有人说过这腊月家的媳妇,也就是小花嫂子的身世。
当时那妇人也不知道自己猜测,还是有真凭实据,反正说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
小花嫂子心里一虚,看了看身边的婆婆,还好,婆婆并没有怀疑她。
她于是尖着声音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是我有福气,能嫁到这个家里来。相公疼爱,婆婆宽容。文升媳妇,是不是你嫉妒我,才说这种挑事端的话?”
王小芸想着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也懒得在这里跟这两个妇人磨嘴皮子。
她站起身来,无不可惜地说道:
“哎,本以为找到一个好裁缝,谁知道小花这才上工三天就病倒了。
我这铺子开起来,可不能招些三天两头就病倒的人啊。
算了,等小花好了,你们就告诉她,让她不用去那里了。
反正我那也不缺身强体健的裁缝。”
小花后娘听了王小芸这番话,可就急了起来,这每个月五百文钱,这是要泡汤了吗?
“文升媳妇,你这话就不对了。
小花好歹也是你选中的人不是?你怎么能因为她生个病就不要她了呢?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等她好了,不照样去帮你干活吗?
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王小芸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形,对小花后娘说道:
“婶子,天这么冷,小花住在这样的房间,盖着这么单薄的被子,而且看情形,她怕是连身像样的暖和点的御寒衣物都没有吧?
就算她这次侥幸,病好了。可是也架不住天天挨饿受冻的,还不得三天两头的病吗?
我那铺子一旦开起来,哪有这么多时间让裁缝们天天生病呀?
都像小花这样爱生病,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次,连小花嫂子,也放下了刚才的不屑,讨好道:
“妹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咱做事都也不能做死了是不是?
小花也不是爱生病的人,可能就是昨夜着凉了。
以后我们给她弄暖和些,她不就不生病了吗?你说是吧?”
笑话,一个月五百文,一年就是六两银子的工钱,怎么能让小花轻易地失去这份活计呢。
要知道,乡下人要找份活计,可难着呢。
就连小花娘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赶忙说道:
“文升媳妇先消消气,我这就让腊月去给小花找大夫。
昨天是忽然变冷了,我和你叔也没有来得及给小花添加取暖的东西。
你放心,等下我就把小花抱我们那屋里暖和着,以后绝对不会让她生病了。
你就让她在你那里做工吧,你说咋样?”
王小芸为难地点点头:“好吧,如果她三天之内能好起来,我就让她继续做。三天好不了,我也无能无力了。还有,这个冬天若是再生病,说什么我也不能收她了。”
小花后娘和她嫂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硬是。
她们是想讹王小芸的银子给小花看病,可是她们也记得清楚,这事可不能硬来,毕竟柳文升还是个秀才呢,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