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卢月娥并未得逞。
当她的刀片距离白染的脸蛋还有一寸的时候,她的手腕被白染结结实实的抓住。
反向一扭,她便因为疼痛,掉落手中的裁纸刀。
幸好权叔的外套足够厚,裁纸刀不够力,只是割开了外套表面。
“你没被绑?”
后退两步,还在因为手腕的错位而疼痛的卢月娥,疑惑的开口。
白染则趁机拿起落在腿上的裁纸刀,轻而易举的割断绑在椅子上的绳子。
站起身的一刹那,酸胀的膝盖险些没能承受得住她的身躯。
站了片刻,白染方才稳住身子,恢复如初。
“怎么会呢?”
她扬起裁纸刀,手腕上被勒出的红晕清晰可见。
趁着卢月娥看向手腕的间隙,白染一把将她推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卢月娥条件反射一般,试图起身,却被白染结结实实的摁了下去。
裁纸刀正不偏不倚的搭在她的喉咙口。
“你要是乱动的话,我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割破你的皮肤或者……喉咙。”
卢月娥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给敌人亲手提供手刃自己的机会。
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出去的钱,我可以出。”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卢月娥,瞬间吞下所有气焰,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目视前方。
“我只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对莫家这么做!”
说话间,白染摁住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
“你不是应该都知道了吗?”
听到白染的执念,卢月娥突然轻笑一声。
“说!”
但白染却渐渐的逼近了裁纸刀,她甚至能感觉到脖子上的一丝冰凉。
“当年我才回国,庆祝酒会上,就遇见了华文,他风度翩翩,学识广阔。女人对男人的那点儿崇拜,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卢月娥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年莫华文的意气风发。
“然后呢?”
白染压低声音,继续问道。
“然后?”
卢月娥冷笑一声,
“那就是命运的安排,天作之合。我经常找机会约他出来喝下午茶,倒是你母亲那个贱人,总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查岗。当时的洛城谁不知道,她跟华文只不过是生意需要罢了。”
这样和白染记忆迥然不同的说辞,让她不愿意去相信。
“你刚才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卢月娥缓缓的阖上眼眸,面上露出一丝丝的嘲讽。
“是,我也没想到后来华文会真的爱上那个贱人,还生下了你。”
攥紧拳头的白染,若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牵绊着她。
恐怕早已经忍不住将刀片狠狠的从她的脖颈上划过。
“那卢宇星呢!”
见白染提到卢宇星,卢月娥突然睁开眼眸,眼尾的皱纹都好像带着嘲笑。
“你说呢?华文可是那个年代少有的混血,算起来,是他先背叛的我。”
卢月娥口中的一地鸡毛,让白染困惑不已。
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都在高呼,她在骗人。
“若不是血缘的吸引,宇星又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说起来,你们俩倒也般配。”
卢月娥开始了自己的疯言疯语。
白染却颓然移开刀片,步伐沉重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重获自由的卢月娥笑的越发诡异。
“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哪能都是非黑即白呢?又有哪一个男人可以从一而终,只喜欢同一个女人呢?”
她的疯话一遍遍的萦绕在白染的心头,杂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