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劫仰躺下去,但因为那道匹练禁锢的存在,使他不能躺下,反倒像是凭空中靠在了一把躺椅之上。
“来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三叔?”
隔壁就是吕成书家的院子,宋千劫知道,他若是现在求救,吕成书肯定会出来帮忙解围。
然而他这话才喊出口,房檐上就掠下一道黑影,直接将他的口鼻牢牢的按住。
“臭小子,想挨骂了是不是?三叔一出来,咱们俩都要受罚。”
随着一双急切的眼神出现在眼前,宋千劫也看清了来人。
“倪震?你什么时候来的?”
倪震松开捂住宋千劫口鼻的手,在衣摆上擦了擦,眼睛却留在了徐攸榕身上。
没多大功夫,就被少女傲然胸襟所吸引,嘀咕道:“好家伙,有了媳妇连哥都不认了……”
“这不是认不认你的事,你倒是先把我救下来啊!”
听见宋千劫求助,倪震才想起眼下宋千劫的状况。
只见倪震伸手在宋千劫身上一拍,那困缚着宋千劫的紫红匹练便做烟尘散溢,宋千劫也随之恢复了自由。
宋千劫舒展了几下身体,叉着腰对着徐攸榕一笑,“现在好了,不用你放我,你也别想我帮你的忙。”
一面说着,宋千劫也大摇大摆的离开,顺手捡起靠在小屋外面的更鼓向着抱玉街那边走去。
见宋千劫扭头就走,倪震快步追上。
“这是干啥去?”
宋千劫扬着手中的更鼓,“抱玉街啊?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倪震嘴巴一咧,将手搭在了宋千劫的肩膀,“看个屁的姑娘,走,哥哥带你去看点新鲜玩意。”
话音落时,宋千劫已经被倪震提着跃上一座屋顶,老鹰捉小鸡一般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庭院。
龙尾巷这边的小院在宋千劫身下越过一座又一座,最终两人在龙尾巷与归流集交界处的一座石桥处停了下来。
“来这干嘛?大冬天还有姑娘在这洗澡?”
倪震按着宋千劫的头,好一阵揉弄,“你是头一天来浅滩镇?晚上可能有姑娘家出门?”
“那来这干什么?”
在宋千劫的认知里,倪震口中的好东西,只有两样。
一样是长得好看,美若天仙,看一眼就叫人能联想到下半生的姑娘,另一种是身材极好,身段窈窕,看一眼就能叫人想入非非的姑娘。
除此之外,倪震没有任何兴趣。
反正在宋千劫十多年的记忆里,倪震就是这样的人。
倪震可不知道宋千劫现在在想什么,拉着宋千劫在石桥护栏上坐下,一只脚垂在石桥外,另一只脚踩在石桥的栏杆上。
“先不说这个,听那小姑娘说,你要走?”
宋千劫愣着,眼睛盯着奔腾的河水,河水泛着粼粼微光在脚下流过,一去不复返。
“还没想好,可能会走,也可能留下。”
对于这个回答,倪震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为什么不走?不是说走了,就有一线生机?”
宋千劫点头,出人意料的冷静,“是有一线生机,不过生机也依旧渺茫,至少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祁叔说的转机在什么地方。”
“天机不可泄露,祁叔做的已经够多了。”
宋千劫转过头来,眼睛盯着倪震。
倪震一咧嘴,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算命的不都是这样?泄露了天机,报应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见宋千劫仍旧盯着他,倪震连忙岔开话题,“对了……刚才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我听你话里的意思,祁叔把你许配给她了?要是出了镇子,给哥哥留个地址,哥哥有空好去看看你,省的叫人欺负。”
“平远城的徐家,叫徐攸榕。”
其实倪震会不会去看他,或者能不能去看他,都不太重要。
宋千劫真正在意的是,平远城的徐家,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话聊了一半,倪震忽然出现,虽说是救了他,却也叫他更加迷茫。
他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跟人家走了是吧?
本来想问问倪震有没有去过这个地方,也好叫倪震帮他打听打听情况。
毕竟倪家在归流集上有生意,来往的都是江湖人,打探消息也更轻松。
却没想到,倪震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徐攸榕……有容……,啧啧啧,倒是个好名字。”
宋千劫眼中迷茫,看着这不着调的大哥,“名字有什么不对的么?”
倪震眼睛在宋千劫的胸口扫过,上下眼皮挤兑,“没啥,我就是说,这个名字很贴切。”
“贴切?”
看宋千劫是真的不懂,倪震也不再多说,“叫你平时跟吕三叔多读读书,你偏不听。”
“算了,还是给你看看宝贝吧。”
倪震说着,忽然双手一撑石栏,跃入脚下那条大河当中。
没想到倪震会这么做的宋千劫,长大了嘴巴向着河中望去。
只见脚下那条大河从中间被分割成了两半,连着河底的泥沙一起向着两面卷起,如同拨云见月一般,露出了河床下的青石。
倪震此刻就站在桥下的一块青石之上,身上滴水未沾。
而倪震脚下的那块大青石之上,又有一柄明晃晃的东西,与月辉相交映。
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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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