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臣的意思,不是让您去向卫和道歉,而是让卫和主动来请求您,等到诸侯会盟,您在众诸侯心目中才会有一定的份量。”
折中下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熊仪也不能再不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己的亲儿子熊伯比都为此跟他闹翻,不值当。
“去吧去吧。”熊仪摆摆手,刚刚经过熊伯比这么一闹,他只觉得脑壳疼,只想好好歇息一会。
说实话,熊伯比这番话,非但没能劝服熊仪,竟然起到了反效果,他本打算视卫扬表现而定,可现在,他非得好好考验卫扬一番,没达到他心中要求绝不放人。
熊坎这番话便是退而求其次,他是楚世子,必须保证自己的父亲不因为此事而烦心,刚刚也是狠下心来将二弟熊伯比责骂一番。
毕竟熊仪可是从来没骂过熊伯比,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让父子关系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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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坎回到自己的世子府后,老远便看到一个身影在府邸外站着,便是他的二弟熊伯比。
见到大哥回来,熊伯比忙迎上去:“大哥。”
他手中还提着一些礼物,熊坎瞥了眼,问道:“二弟,你这是作甚?”
“大哥,二弟我不懂事,今天在大殿上顶撞了父亲,若非大哥您及时出手,恐怕我就会被父亲关进地牢,好好反省几天了。”
熊伯比也清楚父亲的脾气,他说到便会做到,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也绝不心慈手软。
“你啊。”熊坎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兄弟情深,但是你也得为了大局着想,将他们放回去了,以卫和的脾气,非得一雪前耻不可。”
“那怕什么,我们将惠孙放回去了,卫和不得感谢我们...”熊伯比自顾自地说道。
“不会,现在卫和受到天子封赏,已经对他周围的一些小诸侯国有了觊觎之心,晋齐之所以会盟,一方面是震慑远在携地的虢公翰、姬余臣等人,另一方面便是为了震撼楚国、鲁国等其他诸侯国,
鲁国暗弱,鲁孝公是个不想惹是生非的主,那我们定会成为众诸侯针对的对象之一,而卫扬可是齐侯的女婿,此时他送上门来,父亲定是想将他们两兄弟的作用最大化,你若是楚国君主,定会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荆楚之地,于周宣王之时便被天下诸侯所忌惮,幸得方叔之力,楚君才收敛一番,可自那之后,楚地与多方诸侯互有交手,只胜不败。
正是因为自方叔之后,便无败绩,周幽王便着申侯于申地,用来防守楚国,至于晋侯,那时刚刚得到晋国君主之位,只能徐徐发展,而齐侯吕购,便是休养生息。
而那卫国,自不量力,大败于楚地,搭进去一个三公子惠孙,成为质子前来楚地。
可现在不同了,周幽王覆灭,姬宜臼即位,而虢公翰不服,竟拥立姬余臣为携地之王,现在晋侯贵为方伯,天下诸侯都想着依附,楚国之地位,已然没有以前之高,反而成为众诸侯的针对对象。
更不用说被周天子新封为诸侯的秦侯嬴开,此人更是卓越非凡,如犬戎之强大,皆落败于其手,更不用说比犬戎还弱三分的楚国。
若卫和真打算一雪前耻,对楚地而言,有害而无利,熊仪虽然是个暴脾气,但在这些事上,他考虑还是非常慎重,为了将楚君之位、楚地安宁,平稳地过渡给熊坎,可谓是煞费苦心。
毕竟熊坎是一位守成之君,再加上熊伯比辅佐之才能,楚地发扬,指日可待,这便是楚君熊仪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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