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辕和韩疏蕴正吵着,其他人都当没听见,毕竟清风明月院的事旁人管不着,这沈院长和许院长要上哪儿去,也用不着通知别人。
往最坏了去想,就算是两位院长都不愿意介入东海盟与其余门派的恩怨,难道东海盟还能跑到清风明月院来撒泼打滚,逼他们不成?
现在他们要想的应该是没了清风明月院这个大帮手,该如何处理屈平和禹乐宸之流,什么时候去荆州,什么时候回青州,什么时候去豫州。再去想着清风明月院的事,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自己还不得睁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喽?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打东望镇起,被人跟了一路,这样的事以后再出行,方朔肯定得多留心几个眼儿。
此时,皓月悬空,夜如白昼,水上竹筏,轻漂缓行。
没工夫好好欣赏如此夜景,方朔时不时地就往两岸边上扫两眼。脚下竹筏依水而行,他也一直在以水字印探查着幽暗之处的动向。
这时候,方朔突然感到水底下有了动静,便立刻大声向众人示警。
有了他这一声大喊,傅辛辕和韩疏蕴停住嘴,都向他看去。
“砰”的一声,众人只见,一尾大鱼从水中跃出,又落回了水里。
“哈哈哈,方兄,这就是水里的埋伏啊?真是好大一尾鱼啊。来来来,我替你捞了它,带回去大锅伺候。”傅辛辕嬉笑打趣道。
但他话音刚落,一道水柱突然在前方爆起上冲。
“小心。”方朔又立刻大声地喊了一句。
随后,一行人的竹筏下也接连爆出了水柱。众人乘坐的竹筏在有三尺多宽的水柱面前脆弱无比,被一冲而散。但幸好有方朔前后两次的提醒,众人都有了防备,压掌抵住水柱,借势翻身而上,没有损伤。
傅辛辕轻舒猿臂,顺手一圈,以点丹祭器之法,用丹气点化了竹筏散开后的十根长竿,然后一齐向水下戳去。
十根长竿急速入水,刺起了一大片白茫茫的水花。只是,在长竿入水之后,便有如泥牛入海,再没了踪影,也不见刺中了什么人。
“这是哪个暗箭伤人的无耻之徒,给小爷出来。”傅辛辕大怒道。
脚下没了竹筏,他们又不能冒然站在水上,方朔便一招手,用水字印聚浪凝成了五头巨鹰,载着自己和其余四人,浮在了半空中。
“这是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在此出言不逊,真是有欠管教。”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水面上渐渐浮现出一道水聚而成的人形来。
“卑鄙下作,专程在这儿埋伏,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我欠管教?还装神弄鬼,故作玄虚,你是不是没脸出来见人呐?”傅辛辕讥讽道。
“你这小娃娃,只会徒逞口舌之力,在这里狺狺狂吠,真是不知所言。老夫怎么就在卑鄙无耻地这儿埋伏你们了?这条水路是你家的?哼,说得叫人好笑。我在这里都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为的是一条追踪了大半年的千年龙鲤。我没怪你们坏了我的布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还骂起我来了。这不是有欠管教吗?”那道人形说。
听了这话,傅辛辕气得大笑道:“嘿,我说,你这老家伙还真有一手啊。还千年龙鲤?你在这儿蒙谁呢?老家伙,我劝你还是识相地赶紧现出真身来吧,也省得小爷我去费力找你。你要是能好好道歉,我还能放你一马。要不然,就别怪我不知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