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老掌柜回来的时候,带着一队十好几个衙役一同回来。
为首的是个捕头,看着面容精干,经验丰富。
“官爷,小老头我年纪大了,见不得那些场面,所以我家伙计没敢让我看,我不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听伙计说,是马匹被咬死了,而咬死马的,确实个人,活生生的人呐!您说这邪不邪性,我一听这话,大早上的太阳晒着,都还感觉浑身发冷。”
老掌柜絮絮叨叨地向那群官差倒着苦水。
捕头面色严肃,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嫌他老人家唠叨。
一行人穿过街道,来到客栈大门前。
正好伙计买了一堆早食,捧在怀里也刚回到客栈。
看见伙计后,掌柜的大声叫道:“诶!臭小子,你不在店里看着,怎么出去了?有客人去了后院怎么办?”
伙计苦着脸走到掌柜的面前,道:“掌柜的,您不知道,您走的时候进来的那伙人,他们……”
伙计瞥眼瞧着那目光锐利的捕头,接下来的话却断了。
捕头一扬下巴,问:“继续说,那伙人怎么了?”
伙计咽了口唾沫,扭头看了看客栈大门,凑到掌柜的身边,小声道:“官爷,掌柜的,我怀疑那伙人,是哪儿来的强盗!”
“啊?”掌柜的被吓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他们劫了咱们店?”
伙计:“这倒是没有,但昨夜在大堂坐着不去睡觉的那伙大汉,我听他们自己说,好像是什么龙什么山上的人,他们那些人都是对朝廷有意见的……”
因为旁边有官差在,伙计没敢把自己听见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讲出来。
老掌柜听了伙计讲述方不忌回来之后跟那伙坠龙山汉子们商量事情的经过,他急得直跺脚。
“嗨呀,都怪我,我看着他们人多,就想着赚一笔大的,登记的时候也没太仔细,想不到这回竟然是引狼入室了啊!”
捕头伸手按住老掌柜的肩头,“行了掌柜的,你要哭得往后稍稍,看起来昨晚上你们店里够热闹的啊。走,咱们进去瞧瞧。”
说着,他一挥手上的官刀,引着一众衙差往客栈大门走去。
伙计的捧着一堆吃食,习惯性地赶到前头去引路。
客栈内,无功先生小口地抿着水,门口刚响起脚步声,他就笑道:“方二爷,你们恐怕要有麻烦了。”
方不忌皱眉,“先生何出此言?”
“这客栈的掌柜带了伙官爷回来了,他们方才在门口讲话,我听了几耳朵,发现那位替咱们跑腿买早食的小伙计,将你们的身份泄露给官差了。”师父说着,看向了旁边桌上的方不忌。
方不忌皱起眉,但是没露出什么慌张的神情。
“二爷您似乎并不着急?”
方不忌沉吟一声,侧头看着门口。
当那位捕头带头踏进客栈的时候,他开口道:“若是到了没法子的时候,咱们就只能提前走了,我们弟兄想走,没什么问题。”
掌柜的带来的捕头一进门,扫了一圈后将视线落在了李显白的身上。
因为他看着客栈里的这几桌人落座的情况,认为外头的两桌是在拱卫最里边的那桌,所以最里头那桌上的人,就是这伙人的话事人。
不过那个带头的家伙,脸是不是太黑了点?
是个昆仑奴?
捕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走向李显白。
来到秦小河他们这桌的时候,秦小河站起了身。
他比这位捕头高了不少,拦在这个捕头面前的时候,他低头,半垂着眼皮,瞥着人家官爷。
捕头握着官刀刀柄的手稍微用力,他什么身份,何曾被一个小年轻给这般盯着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