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理由相信我师父开出让谢天衍上南冥山上来的条件,是因为他针对我,他开始不放心我,想要找一个人来看着我,给我找些事情做!”
又到了一个月一次的炼化清气的时候了。
云不亭站在四周围颜色淡薄,实际上是处于清气的投射世界中的藏经洞的第一室中。
他双手撑着石室中央的石台,抬头盯着石台对面的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金色小光人。
癸大佬怀抱双手,双腿交叠在一起,在空中稳稳当当地做出了一个跷二郎腿的惬意动作。
它在听着云不亭的抱怨,同时将数量庞大的清气源源不断地朝着云不亭的身体里灌输过去。
云不亭的元神归位之后,他炼化清气的效率已经变得非常高了,而且随着炼化清气的次数增加,他越来越熟练。
现在他在炼化清气的时候可以进行不那么剧烈的行动了。
虽然炼化数量庞大的清气对他来说依旧是一种不小的负担,但是这是可以克服的。
那些无形无质的物质,犹如空气一般将他包裹住,他要做的,就是将它们都吞下肚,消化成为可供自己利用的力量。
“他老人家倒好,找到了我这种天赋异禀天纵奇才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能够下山去潇洒了,结果呢,南冥山的烂摊子就交到了我手上。而且你知道伐,我师父压根儿就没有传授过我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啊,你就比如负青天心法,这是我从背后的石壁上边自己领悟来的!”
云不亭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甚至都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意思了。
不过癸对他的抱怨没有任何的表示。
癸,清气的意志之一。
它早就见惯了凡人的挣扎,祈求,甚至歇斯底里和绝望。
云不亭的这种抱怨,对它而言,无关痛痒。
它只是觉得吵闹。
毕竟它是来给云不亭倾倒那些多出来的清气的,这是它的职责,也是它的使命,它不得不这么做,所以就不得不听着云不亭叽里呱啦。
这或许就是神明被人类祈求时候的模样吧。
它们从来俯视渺小的众生,听见了众生疾苦,却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云不亭抱怨了好一阵子。
但是癸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它保持着那个惬意的姿势,在空中悬浮,偶尔有点儿上上下下的轻微起伏,看起来十分的安详。
“大佬,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小光人癸言简意赅。
“那你听了之后就没有一点儿表示?”云不亭诧异。
“哇,你师父真坏啊,故意给你下绊子。”癸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敷衍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云不亭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长长一叹,翻了个白眼,在石凳子上做了下来。
清气世界投射的藏经洞变得安静了下来。
癸似乎更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它在空中变幻了个姿势,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屈起,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自己的肚皮。
云不亭沉默地半垂眼眸炼化清气。
既然人家大佬不爱听,他也就懒得继续浪费口水了。
虽然癸大佬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象,但是也不能老是将这些无法对别人说的话都一股脑地倒给人家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