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穿黑色太子礼服,脚蹬登云靴,头戴金冠,腰间却无配饰,腰间的天子剑,早已经丢失在黄河中。东宫众人颇有些纳闷,今日太子气度非常郑重。
赵煜看太子步子沉稳有度,一步步的走出东宫,不怒而威。看太子殿下的背影,赵煜忽而觉得,这般沉稳大度,骤然得到不幸消息,不喜不悲,不动声色,胸中有丘壑的人,才值得他生死追随。
郑远桥带着那些证据,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连同殿下接发往京中的两个折子,他亲笔写了一份。
郑远桥代劳,昨夜就被太子传召,议事。乍然听闻太子传召,他还以为有人开玩笑呢。太子畏罪潜逃掉入黄河中,怎么出现在东宫?
他半信半疑的去见太子,却发现,太子殿下虽然虚弱,但绝对活着。呸,怎么这么想,他听闻太子掉入黄河水中时,以为太子难逃一劫,此刻见到主子,似乎有主心骨。
东宫这些日子,非常艰难。
听闻圣上命人就地缉拿太子,凶多吉少。消息传来后,不少人离开了东宫,生怕受了牵连。仿佛前些日子,这些慕名而来的客卿,只是昙花一现。树倒弥孙散,朝中分派给东宫的好些公务,暂且搁置下来。
但郑远桥不走,他不信,太子殿下会不顾百姓生死,打开大坝放水。致使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摧毁即将收成的稻田。东宫这些烂摊子,只他,还有太子詹事府两个人在忙。好歹,没闹出大笑话。
圣上虽说派了人去黄河那查,可一来一回,总得一个月的时间,东宫的处境,这半月多,十分不好。
宫人们疏于管理,太子府中的大小官员,请辞之人甚多,分管的事务,堆压了很多。郑远桥一时,也想挑不出人来处理。
于是东宫很多公务,郑远桥亲自批复,但威信不足,难以实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