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肆收拾着行囊,准备去另一个城市走秀,沈熙特意守在房门,问她:“你几时回来?星期六就是爸的寿辰了。”
“三四天就回来了,赶得及。”司徒肆扯上包包的拉链,随性的往身后一甩,拨了一下已经长到锁骨的细发,深褐色的反光像是染过一般。
沈熙顺着司徒肆拨发的动作,视线停留在了她的锁骨上,想到了网上锁骨放硬币的梗,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形容一种类型的美罢了。司徒肆偏瘦,并不像董倪烟那种瘦不露骨,而是锁骨有些明显,有种纤细骨感的美丽。沈熙怔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司徒肆好像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那种少年完全进化成了女人的那种感觉。
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呀。沈熙在心里头感叹着。
司徒肆说完了刚才那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就是她的行李了,即将出门时,她停了脚步,没头没尾的问了沈熙一句,“姐,如果我离开,你会想我吗?”
“离开?你要去哪里?”沈熙惊愕的问道。
司徒肆回过头,挑了挑眉毛,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熙皱眉,严肃的说:“小肆,你是我妹妹,你去到哪都是,别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这里永远都是你家。你是不是又东想西想什么事情?”司徒肆的不安定长久以来就是沈熙的心病,她有想过请个心理医生开导一下司徒肆,可又怕这样会刺伤她,只有沈熙知道,司徒肆敏感又脆弱,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她不想破坏了女孩现在的平静。
司徒肆微微一笑,看似无奈的说:“所以说,我最讨厌这样的你了。”
沈熙听了,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司徒肆口中说出讨厌她的话,让她心情有些复杂。司徒肆果然又变得奇奇怪怪的了。正想追问,司徒肆却缓缓转过身,在沈熙的注视下,走出了门口。
沈熙微眯着眼,心中有股怪异感慢慢滋生,司徒肆离去的背影,有些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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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诏阳再次见到裴沅荷,是在裴沅荷公司附近的咖啡厅。两人要了个僻静的角落。
郝诏阳开门见山的说:“小姨,据我了解,董倪烟并不是这种人,这中间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
裴沅荷倒花茶的动作一顿,不缓不慢的问:“小阳,你有当面问过她吗?”
“呃…”郝诏阳哪里问得出口,只得讪讪的答道:“没有。”
裴沅荷却笑了,“你来找我其实只是想为董倪烟洗脱罪名吧?”不等郝诏阳开口,裴沅荷继续说道:“没有用的,小阳,这些都是事实,再找什么理由也洗涮不掉她身上的罪孽,你爸被踢出郝氏董事局,你父母双双失去心爱的人,这些,都是董倪烟跟郝思瑾为了一已私欲造成的,这都是事实,你就是再怎么找理由去否定也否定不了的。”
“可是……”郝诏阳的心微微刺痛,“小姨,你能把你经历的这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说吗?”尽管信任裴沅荷,郝诏阳却不愿完全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人在做,天在看。做了错事就得接受惩罚,这是天经地义。我所说的就是真相了,你要是想知道得更清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郝诏阳问:“现在吗?”
“随时都可以呀。”裴沅荷笑道,她巴不得郝诏阳能快点与那个人见面。
郝诏阳今天特地腾了时间出来,就是想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见裴沅荷这样说了,便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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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董倪烟突然发生一声轻轻柔柔的声音,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在思考,其实不然。她只是被红酒杯给刮了一下。
她慢腾腾的放下了杯子,摊开手,白细的的指间涌起一小颗血泡。
“怎么突然间流血了?”李云芥赶紧抓过她的手,紧张的仔细检查是怎么回事。
“没事,刮破点皮而已。”董倪烟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除了情人,她并不习惯跟其他人有太亲昵的举动,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真是的,文康怎么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啊?环境不好,又吵杂,服务也不行……”李云芥连连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