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诏阳回了趟家,跟父母聊过小姨的事情,委婉的提了一下干爸干妈的死因,总得要了解真相,问别人她不信任,只有亲生父母,才可靠。
郝父皱着眉头沉默着,意识到了什么。郝母倒是看起来比较没心没肺的,骂起自己死去的伴侣来。
死因是司机疲劳驾驶,双方都有责任。
“都说了第二天早上再走,硬是不听,说是要参加同事的婚礼。第二天上路太赶,不如先开车回去再睡一觉,这不,赶着送死了吧?”郝母也是自责,怪自己当初态度没有太强硬,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是挺过最难的时光后,如今看得也开。
郝诏阳膛目结舌:“就这么简单?”
郝母瞪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是意外。”郝父眉头皱得更紧,道:“小阳,是不是有人跟你灌输了什么阴谋论?是不是她?”
郝诏阳知道她指的是谁,郝母一愣,联想到了郝诏阳之前的话题,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妹妹?”郝母也是跟着曾经的爱人称呼裴沅荷。
郝父点了点头,然后表情严肃的对郝诏阳说:“小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调查过,那场车祸的的确确是意外。实际上,我们对你小姨了解也不深,上次她过来我们还觉得意外,毕竟那么久也没联系,我们还以为她根本不想跟我们有什么瓜葛。”
回想起之前最后一次见裴沅荷时的情景,郝父能感觉到,那个身上多处伤的女人,对自己这方,明显是有恨意的,他们好歹也照顾了她一段时间,结果走时无声无息,招呼也没一个。
若是有恶意,冲着他来就好,如果是对孩子们下手,他做为一个父亲,不得不防。
“小阳,我们也不想用恶意来揣测她的心思,如果她把我们当亲人,我们依然欢迎她,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你小姨她……”郝父迟疑了一下,还是硬下心说:“她可能会对你不怀好意,你自己小心些。”
说到这里,郝诏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
幸好她选择了相信董倪烟,也拒绝了裴沅荷的请求,没有背叛董倪烟。
幸好她的感情够坚定,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了解那个人,就算外界怎么说她冷血,她知道,那都是误解,她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
自从上次婉拒了裴沅荷,裴沅荷也没再找过郝诏阳。整个人销声匿迹了,仿佛没有出现过。似乎一开始的出现,以及对郝诏阳的话,也不过是一时的恶作剧。
但郝诏阳知道,裴沅荷必定不会罢休。
当晚,郝诏阳把裴沅荷的事情告诉董倪烟,并向董倪烟道歉。
董倪烟什么反应也没有,表情还是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只说了一个字。
“饿。”
然后郝诏阳就赶紧给她做饭去了。
所以,董倪烟这是原谅了自己的意思吗?
郝诏阳一边抄菜,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总归是拔掉了心中一根刺,所以郝诏阳心情还是很美丽的。
自己苦恼的事情解决后,她开始操心起好友的事来。张导是真的厉害,回头司徒肆没准要火起来,她要不要先存几张签名照?
呃,扯远了,司徒肆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不回京城,她的小日子应该还是能过下去。郝诏阳喂饱她家大猫咪,收拾一波后,揽住沙发上看杂志的董倪烟,董倪烟自然而然背靠着她,这情景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郝诏阳舍不得打断。良久,郝诏阳才给司徒肆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进组。
“没那么快开拍,不过后天还是得先过拍摄场地,机票已经定好了,要开始剧本研读会,还得进个培训班。顺便适应一下那边的氛围。”司徒肆回道。
“这么赶?在哪拍?”
“嗯,没办法,本来这事就拖了挺久的。”司徒肆手里拿着张导给的剧本,已经读了一半了,她漫不经心道:“在京城。”
“哦,京城啊,好地方啊。”郝诏阳脑子没转过来,还感叹了一下,端起水杯刚喝上一口,这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什么?!咳咳…京城??!!”
董倪烟愣愣的,反射弧还是那么长,先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自己,这才嫌弃的远离她。
“咳咳咳 ……对不起!”她好像喷到了董倪烟,赶紧道歉。
司徒肆听了个过程,也能联想到郝诏阳那发生了什么,幸灾乐祸道:“你这么惊呀做什么?我的计划你身边那只被喷的全知道,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郝诏阳刚喷了董倪烟一下,正心虚着,还是忍不住瞄了董倪烟一眼,果然看到董倪烟睡裙上有水渍。
董倪烟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对,眼睛变成了死鱼眼,果然生气了,有点小洁癖的她估计心里已经连连磨牙,想着用什么法子处置郝诏阳来着。
郝诏阳赶紧挂了电话,臭不要脸贴近她道:“老婆,别气别气,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看的小裙子,走,咱们去换掉,我帮你呀。”说着,趁着董倪烟还未来得及发作,就拉着她的小手往衣帽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