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休准备玩手机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随机拿出一套题埋头苦干。班上的人除了刷题就是吃饭,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戚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将保温杯放在连休的桌子上:“给你的。”抄起桌上的笔在刚才那本小说的某一页上写了几个字,用手按了一下书页,放到连休面前。
连休看着上面的行书字体,点了点头。
戚流轻手轻脚地离开座位,只有坐在后排的几个人看到戚流出去了,却没有人问。
连休拿出一套题,笔在手上转了一圈,思路却被戚流写的几个字搔得乱成一团。拧开戚流的保温杯,奶香扑面而来。喝了一口,比戚流之前泡的那些甜了不少,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今天的晚自习比以往更为安静,直到下了晚自习,坐在连休前面的四个人才发现,最角落的那个大神丢了。
付秋实掏出手机,给戚流打了个语音电话,按下免提。几个人围在边上听着等待通话的铃声,连休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言,手上在解题,注意力全加在听力上了。铃声响完戚流也没接电话。付秋实按着手机,说:“流哥,我们回宿舍了啊。”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连休默默跟在旁边,聊到他了才肯说几句。从电梯里出来,连休直接走进401,拿起预先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
连休伸手转动了几下花洒,调整好角度后打开开关,一阵冷水从头顶撞下来。
“卧槽!”连休弓起身子往旁边侧了一步,将开关左打又打,始终是冷水。连休只好用双手捧了一点冷水,慢慢洒在身体上,让身体去适应这个温度。
艰难地洗完澡,连休从浴室里走出来,还没打开阳台门就听到外面走廊的声音,咸鱼拖鞋拍得啪啪响,还带着几句国骂。
有了上次旅游之前的经验,连休没有走出去,只是站在门边欣赏外面的闹剧。外面的四个男人穿着内裤,手上拿着几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水球。
“妈的,赌上403的尊严!”虞朝阳向前一步,挡在付秋实身前,张开双臂扎了个马步,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虞朝阳刚说完,一个水球直接在脸上炸开。
“站着等死的傻逼!”
“卧槽!”虞朝阳抹了一把脸,把手上的水球直接扔到何广博身上。何广博灵巧一闪:“ei!打不着!”
四个人变换着方位,朝着对方扔的时候掉到地上,有些炸得满墙水花,有些只是在地上弹了几下又被捡回来。连休有好几次险些被误伤。
“老子要打爆你的狗头!”
“呵!逆臣贼子休得猖狂!”
“老连出来玩啊,阿姨说晚点才有热水。”
连休握着门把手:“不了,我洗过澡了。”关上了门,还顺手反锁,就怕外面那几个突然冲进来往他身上砸。
连休盘腿坐在床上擦头发,将bbc退到后台,点开微信等了几秒,没有等到戚流的信息,又登录了另一个账号。方雨正好发来视频邀请,连休摘掉眼镜,架好手机点了同意。
“哟,休儿来啦。”谢广诏背着光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根烟。
“您再坚持会儿,咱们暑假上外边儿玩儿去!”温天州那边也是白天,姿势跟谢广昭一模一样,连烟都是一种,若不是沙发颜色不同,连休还以为两个人在一个地方。
方雨也以同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的也是同一种烟。但方雨坐在棕皮沙发上,而且方雨背后是木纹墙面。
温天州:“昭儿,你发的朋友圈儿是干嘛的?”
谢广昭:“这不黎儿生日嘛,他跟我说想要一个能跟女朋友自动聊天的东西。”
温天州:“哎呦我去,给我来一个!”
方雨:“炮王渣男齐聚首啊,可惜缺了一海王。”
温天州:“害!您太谦虚了!这不还有您这猫王顶上么!”
连休:“啊?”
温天州:“雨哥整天若即若离,把人当耗子玩儿。咱们圈儿里都这叫法,你不知道?”
谢广诏:“人休儿日理万机,哪儿有空搭理这些琐事儿。”
方雨:“您在那儿待着还能考上么?真不知道令尊喝了多少才会做出这种傻逼决定。实在不行就来店里,你喜欢端盘子还是刷厕所?”
温天州:“还得安排到首席,好配休儿的身份。”
谢广诏:“别忘了配张两米的床,首席累了没地方休息传出去不得笑死。”
连休坐在床上听着这三个人为自己做出的打算,却莫名其妙地想到戚流穿着白衬衫挽着袖子刷厕所的场面,然后躺在厕所那张大床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舒坦!”
连休扶额打断了这段凭空出现的想象。手机屏幕上的人已经聊到了另一个话题,连休看了一下时间:“该抛了啊,不然咱得赔。”
连休退出了语音通话,换到另一个微信等了几秒,还是没有戚流的信息。
还有五分钟就熄灯了,没发信息,也没过来,死在外面了?
叹了口气,走到书桌旁边关掉了灯,钻进被窝里抱着那个牛油果娃娃开始酝酿。睡意像风一样刮走了连休的思绪,将他带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