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漱感叹完段家兄妹的经历,扭头去看骆橪,她走在山道边上,试水一般踩着一块块石头。
她是要“故技重施”?
林漱一向不觉得自己有一张乌鸦嘴,什么不能随随便便乱说话,不能随随便便乱想,那是可能会成真的,他不信。可他的“故技重施”刚想完,骆橪应景一般应了他没说的话,成功从山道的石头上摔下去……看她摔倒,他想的是她不声不响地去把别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而不是她为支开他可能会以身犯险,这样重复别人走过的路,也不怕在别人摔倒的地方摔残自己。
骆橪摔得有技巧,与林漱隔着不近的距离,他想伸手拉住她都没法做到,只能和她一样把自己摔出去赶上她的速度。
林漱将她抱进怀里顺着地势往下滚,想起来斜坡上有些尖头的断桩,便暗中施术,借着助力一弹,直接落向斜坡下的深沟里。他倒是想护着骆橪——可她没让,明明该他垫底落在沟里,她却一个翻滚,仰天看着他直愣愣地掼进沟里……
……不和她计较,也来不及计较,最后的法术虽然减去些力道,可沟底的碎石铬着他撑地的双手,着实是疼。
林漱忍住怒气却没控制好语气,他看着骆橪低声吼道:“你就不能好好走路,非要去踩那些石头。”
……
情形大约也在骆橪意料之外,愣怔过后,她赶紧把林漱从她身上推开,颤着声音问:“林漱,你有没有事?起来看看有没有事。”
林漱被她急促话语里的哭腔吓到,赶紧平静下来,笑着说:“我没事,阿骆。你方才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快起来,看看到底受没受伤。”
“没想什么?进山不是想采药了?山顶瞭望台不去了?不想支开我了?还是……”林漱一边站起来,一边开玩笑似的挖苦她。
站起来后,骆橪伸手拉住林漱的手腕,迈步向他走去。林漱伤在手心,拳头一握刻意隐藏骆橪不会发觉,可她却伤在脚上,走一步,脚落地时能明显感受到痛楚。痛楚经手腕传递,两个人一起痛。
“嘶——”
“嘶——”
林漱把骆橪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开,蹲下去边查看她的脚踝边说:“瞧瞧。看看。就知道问我有没有受伤。别动,我看看。”
“没事。我没事。林漱,你可不可以去帮我找几种药草?”
骆橪将话题一转,林漱不接,他带着愠怒说:“没事。没事。我跟你说我没事,你信吗?”
“我……”
林漱蹲着没看骆橪表情,只是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他便有些诧异地仰头看她。可怜的表情?不像。恳求的表情?不像。撒娇的表情?怎么可能。那是什么表情呢?与昨晚有些相似,好像是在哄谁,又像是在骗谁。
林漱受不住她意味深长的注视,没办法地说:“行。行。我去。找什么药草?”
“随你。”
“什么?”
“于我而言,万物自有其存在价值,草植之类,或作观赏之用,或作药用,或专攻,或中和。你可按颜色采摘,也可只采摘你中意的,我相信你自有一套准则,定不会让我失望。”
林漱蹙眉听她说完,略有所悟,就说:“阿骆,你想让我走,可以直说。”
骆橪满不在乎地继续说:“你需要辨别丛生荒草中的绿色,避开林立的荆棘,我要你寻的药草,可能顺着刺条攀爬,或许攀附落叶隐藏,也会开着别样的花色迷惑,你对药草不熟,尽力而为就好。本来该让你肩起锄头手持镰,在山涧密林之中,别有一番隐趣,可现下也无法找到那些工具,你自己想法子,顺手就好。”
确定骆橪是想支开自己,林漱识趣地装装样子,沉吟片刻,深思熟虑,看着她交代说:“好,我去。你等着我,我找到药草一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嗯。”骆橪嘴角一扬,挂上与林漱一般虚假的笑容,取出几张纸让他按图索骥。喜欢鳞火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鳞火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