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的笑容
以将来之事为礼
难得也惹眼
雒翩带着点心虚和倔强弱弱地驳斥道:“公子他是人,他只是身体里多住了一个人……多住了一只妖……但是……”
“你如何知道眼前的镜公子是人不是妖?”骆橪语气变得缓和,仿佛是发现她没有斥责雒翩的立场,又像是主动权已经转到自己手上她不再怕追问。
“公子身上那只妖是位姑娘,她与公子做过约定,待桂花盛开灵力充裕之时她可以抽离魂魄另觅宿主,那时公子便可以用花倚镜这一身份行走世间,直到桂花凋零。可公子今年有事需在人间多留些日子,那位姑娘不满意,因此她在魂魄归体之后与公子抢夺一个身躯。”
“……”哑然的不是骆橪——她示意雒翩继续讲——而是林漱,尘香岛一行他便发现岛上有妖的气息,为了不让骆橪遇到危险,也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在察觉到岛屿主人回来之际就拉着骆橪逃了,在海面上还用法术掩盖他们的踪迹,他可以确定花倚镜没有发现他们。但他没想到花倚镜竟然既是妖又是人,一个身躯里装了两个灵魂。
“其实那位姑娘也是一只善良的花妖,因为她公子才有重生的机会,而且她对公子带到岛上的我们很好,她只是贪玩了些……”
“等等,我只是一介凡人,如何治得你们公子的病?”
是啊,林漱也疑惑雒翩明知花倚镜是妖还来找骆橪,骆橪虽是鬼医,但也只是个凡人。
雒翩不答,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骆橪。
“这是何物?”
“公子的桂花酿。”
“为何给我?”
“要解沐公子的毒,非它不可。”
“为何给我?”
“因为,我有事找你,而且公子并不想与沐公子为敌,他下毒只是一时兴起。”
“……”花倚镜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迷惑。
骆橪打开瓷瓶嗅了嗅其中花香,随后说道:“可我还是无法医治镜公子的病。”
“我知道。禹九姑娘可以。若是由我去和禹九姑娘做交换,他们很可能察觉出什么对公子不利。但是由阿骆你出面会不一样,你与予乐公子交好,予乐公子知道禹九姑娘的身份——”
雒翩停顿的刹那间,林漱将骆橪、舒栎、禹九和花倚镜在心里串想过一遍又一遍,没等他作出任何猜测,雒翩突然转变语气恳求道:“若是禹九姑娘不愿相助,阿骆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予乐公子,让他试一试。”
睡梦中惊醒见来人是曾经的家人时,骆橪恍惚一会儿把一丝兴奋一丝喜悦压下去,镇定平淡地聊着聊着,一个妖怪,两个妖怪,如今连自己年幼时的朋友也被说为妖怪,她可真是诧异——她的惊诧和雒翩的奇异,诧异到好笑地问:“你是说禹九姑娘是妖?舒栎也是妖?”
“公子只确定禹九姑娘是妖,予乐公子或许是。”雒翩的回答说得尴尬,说得没底气。
“呵——这天地间的妖都让我遇到了,你再看看,看看林漱会不会也是妖。”
骆橪如此作答或许只因为她太在意林漱,可正是这份在意让林漱听出她有介意的意思。她身边那么多人为何单单提起他一个,知道花倚镜是妖她会斥责雒翩,若是知道他是妖她又会如何?
“阿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夜之前不曾叫过的“阿骆”,雒翩每喊一声都带着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