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牢的沉寂
不顺其自然
设计安排要认可
余光瞥见雒弋的身影消失,骆橪将目光转正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突然想起什么来,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走道笑了笑,随后又低头垂眼无奈地叹口气。之后不久,在一阵响动之中,看守带着两个人进来。骆橪有所察觉,但自以为来人和她无关所以没动作,禹九见宣国公远远地打量骆橪朝她走来顿生疑惑,龙璍在后面打发看守离开后立即跟上宣国公。
“你便是小神医骆橪?”
闻言抬头,骆橪见宣国公和蔼中带着探究站在她眼前。她尚未作答,宣国公指着她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耳朵胡须问:“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所准备可以不在意,现在却有些尴尬,骆橪蹙眉之后摸摸脸上的胡须和鬓边的毛发,不太好意思地问:“您是?”
宣国公示意龙璍把牢门打开之后边走边说:“你便是烨姑娘养的女儿吧。若是不嫌弃老头子,你可以和龙璍一样叫一声爷爷。”
一阵茫然,骆橪从自己出发整理和她相连的关系,在“烨姑娘”所带的宠溺之中明白过来宣国公的宠爱是爱屋及乌,她赶紧起来行礼:“不敢,是橪儿给师娘添麻烦了,给您添麻烦了。”
“烨姑娘既然拿我当叔父,你便是我的半个孙女,无需如此见外。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脸上的装饰再次被指被提起,骆橪又一次抬手摸摸胡须与鬓边毛发,和刚才一样尴尬着——只是现在更多是伪装——说:“橪儿也不甚清楚,很丑吗?”
“倒是没有很丑,只是奇怪,人不人妖不妖的很是不伦不类。”宣国公为照顾骆橪的情绪没直说不好看,可言辞却也没客气。
“是吗?他们说像我这样的就是妖怪。”
“那么,你可是妖怪?”
“是人是妖我并不介意,我只是听不得他们说的话。”
“傻孩子,听他们的话做什么——”骆橪以为宣国公的意思是不介意人与妖的分歧,心里随即闪过一丝窃喜。
宣国公接着说:“不过,此时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扣上妖言惑众的罪名,你和烨姑娘以及她的半面庄只怕都会有危险。”
紧接着宣国公话里转折,骆橪的情绪发生变化,乖巧地说着淡漠的话:“橪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既然不是妖,向大家说清楚就好了,明日我会请陛下出面,你做好准备,想想要怎么解释。”
“橪儿明白,谢谢——爷爷——”
骆橪客客气气地送走宣国公和龙璍不久,沐子归陪着沐王爷来了。禹九看骆橪扭头朝虚空初看了一眼——大概是想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可她也不清楚,骆橪之事她连沐子来都瞒着,怎么会知道沐王爷和沐子归为何而来。
骆橪起来,行礼道:“沐王爷。沐公子。”
“早知道烨姑娘养有一个女儿,原来是姑娘你。”沐王爷的目的似乎和宣国公一样。
“骆姑娘,潇潇让我来看看你,不知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说起来,沐子归来一趟的原因更为简单。
“多谢,还请沐公子代为转告,我很好,姐姐不必担心。”骆橪的表现应该与沐王爷从翟烨那儿得知的和沐子归从萧潇那儿听来的略有不同,所以两个满心想来提供帮助的人被拒绝后神情稍显诧异,似乎还把骆橪客气的拒绝理解为冷漠甚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沐王爷可能是因为对翟烨承诺过什么才劝骆橪道:“骆姑娘或许有所不知,你师娘为人潇洒通透,当年若不是她自愿放弃尊位带着先皇留给她们的遗产远走,九虞只怕是要经历一场战乱使得民不聊生。不过她也免不了骄傲自负,几次求而不得,以半面庄一半为嫁妆将唯一的妹妹嫁到北燕,结果妹妹无故身死;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以执手到白头的伴侣,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结果他们或多或少的因为她受伤殒命;一直被她掌控在手里的半面庄因她几次质疑自己和外部势力的打击逼迫,如今也不像她所期待的样子了。这样一个向来无所畏惧的她最后还是怕了,所以当初放弃权位放弃财富不求任何回报的她才会让人照顾你,她不会想看见你出事。这么多年,我们欠她的一直没还,我们对不起她的也一直没补偿,若是能为姑娘做些什么……”
师娘有骄傲骆橪知道,她也有和她师娘一样的骄傲,所以她才能像她师娘年轻时一样拒绝他们的帮助,她说:“劳沐王爷费心了,不过此事骆橪可以自己解决,骆橪心里有数,不会以身犯险让师娘担心,请沐王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