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岑荆带的路
借事物暗示
想卸去压力
岑荆的追问并未因林漱有意避开停止,不过是暂时按下不提,等到了扶烟阁,他有的是时间问个一清二楚。因此,林漱看着与江洲烟亭一般格局的扶烟阁时,不等他转头问骆橪原因,岑荆已经先开口解释扶烟阁的来处。扶烟阁和烟亭一般的格局是化用翟燕之名——这也是烟亭被叫做燕亭的原因,也是取烟波缭绕迷雾不清之意;筹措建立扶烟阁一事早在岑荆进南夷到九虞之前就开始,之前全由林枔经办,后来北燕何夕楼覆灭——北燕何夕楼倒了之后江洲拂叶岛上与今夕阁并立的何夕楼便重新启用了——岑荆过来插手一些事,现在骆橪又在庄主授意之下来进行收尾工作。
草草解释说明之后,岑荆自告奋勇带林臻参观扶烟阁,骆橪并没拒绝——林漱以为她是不想让岑荆怀疑他们的关系从而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和林臻参观扶烟阁的路上,岑荆三句介绍扶烟阁一句和林臻套近乎地说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口问:“林公子为何现在才来找林漱与她相认?”
“岑公子此话何意?”
“自林漱和阿骆同行开始,半面庄明里暗里替林漱找寻兄长的事已经将近两年,林公子既然早知道,为何此时才现身?”
怎么解释呢?林漱把错误推给替他们找人的半面庄:“我若是没记错,半面庄寻我并未提到阿漱,若不是今日偶然遇到阿骆姑娘,我也不知道林漱和你们在一起。”
岑荆诧异了,大概在他心里半面庄在南夷九虞北燕三国之中很有声望,谁也不应当忽视半面庄发布的消息,因此,他问道:“公子就不曾留意过半面庄?”
“我为何要在意半面庄?我一不想雇用别人替我找人杀人,二不愿骆姑娘把一份救命之恩时常挂在心上。说起来,岑公子和阿骆姑娘有些地方很相似——”
在岑荆期待之中,林漱不轻不重但有嘲弄地接着说:“阿骆姑娘不顾我的意愿就下令让半面庄一见我有难有所求就全力帮我,生怕别人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和半面庄的关系。岑公子也是,不顾阿骆姑娘的想法借着她救过你一命就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后,这样有什么意思?”
岑荆被林臻的话问住了,本该是他旁敲侧击地问林臻和骆橪的关系,结果却被林臻嘲弄了一番,他正不知怎样才是最好的反驳,湛溪出现了,一出现就行礼说:“公子。林姑娘。”
“……”林漱呵笑一声,心里却纳闷湛溪怎么看出来的。
岑荆从旁纠正湛溪:“湛溪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林姑娘的兄长,林臻林公子。”
湛溪道歉说:“林公子,方才出言不当,还望公子见谅。”
林漱只能作出莫名其妙的姿态问岑荆:“岑公子,这位是?”
“我的护卫,湛溪。说起来,林漱之前还喜欢过他。”
“咳——”湛溪不敢怒不敢言地轻瞅一眼林臻低头装傻。
“咳——”林漱噎了一下,用被恶心后要报复回去的心思不怀好意地质疑他们说:“不是吧?我之前听说的是——岑公子你喜欢林漱。”
不想岑荆竟然没被难住,他反而坦诚道:“当时年少,以为那样说便能留在阿骆身边。后来多亏了林漱帮忙,阿骆才没那么讨厌我。多亏林漱帮忙,我和阿骆才有今天。”
林漱以林臻的姿态装作很了解林漱地说:“这丫头多管闲事的脾性真是一点儿也没改。”
为了抓住主动权,不等岑荆搭话林漱就接下去问:“岑公子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利用林漱?”
林漱说完岑荆,好奇湛溪和林漱的关系似的转头和湛溪说:“湛溪,是吧。你跟我过来一趟。”
岑荆要借湛溪将林臻从骆橪身边调开,自然是同意湛溪和林漱走。
湛溪不懂公子的心思,他自己心里还害怕林臻将公子说的话当真,找他了解林漱的事情,然后林臻提出来了,公子点头了,他也不能不听,只能跟上去。
林漱凭着好奇将湛溪叫到身边,不是要问他和湛溪的关系,而是想借湛溪打听何夕楼的事情,打听岑荆来南夷的动向,打听岑荆和骆橪是否有所往来。
“湛溪,我听阿骆姑娘提过,林漱曾经和你们去过北燕,可就在何夕楼出事前一阵儿她突然回了江洲,是何夕楼出了什么事儿吗?”
当时回江洲的原因只有林漱知道,他给连叔和绯蜻说的只是借口,岑荆和湛溪他们就更不清楚为什么了。所以湛溪现在听林臻这么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能如林漱所愿地说:“公子当时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和之前陷害老爷的人周旋,不能保证林姑娘在何夕楼的安全,所以林姑娘要走公子也没有拦着。”
“林漱和阿骆姑娘说他是在听说沐公子有心针对半面庄之后才决定回来的,我看何夕楼出事那一阵北燕都城里也是乱糟糟一片,莫非其中有他们的手笔?”
“沐公子倒也没有趁火打劫,不过他是九虞之人,难免会火上浇油,让事态扩大,所以何夕楼不得不倒,毕竟公子的计划几乎拉了朝廷半数官员陪葬。北燕此次元气大伤,九虞若想对南夷做些什么北燕也下不了手了。”
“你们公子难道甘心让何夕楼在北燕就此覆灭?”
湛溪故作神秘地笑笑,带着对岑荆的赞赏与敬佩答道:“不会,飞燕堂和寒楼经过改造可以接续何夕楼之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