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没澄清
什么都像他
在怕她临阵脱逃
不听了?为何?他们可是在算计你。依着往日习惯,你不仅会听,还会想方设法反算计回去,你从前是不让一分自己利益的。你若不愿意,我可以代你去听,虽说不如你心思缜密为自己谋利,但我不会让你吃亏。
沐子来的一句“不听了”让禹九想了很多,但要她想明白沐子来的心思,还得等她重施法术听他们不知是谁应了一句“好”。
骤然明白过来,知道沐子来“不听了”不是针对沐王爷和陛下的打算,而是无奈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禹九尴尬了为难了愧疚了。她不是不想回应,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原来以为在鳞谷适应几天就能自如地回虞都,结果,没有九姝在身边,她和沐子来之间的联系仿佛断了一般,不像夫妻不像主仆也不像朋友,当然,沐子来可以是朋友是公子是夫君,是她,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身份:朋友,当如三百年前她和林屿一样——和林漱与骆橪这样有暧昧意味的朋友不同,可沐子来不是林屿,他不像林屿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想禹九整日把林屿挂嘴边;主仆,那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他们不可能退回公子侍卫这样的关系之中,大概是尝到了甜头,她也不想像从前那样疏离;至于夫妻,这大概是最合适的关系,是他们最想要的关系,只是,沐子来的做法明显过犹不及,禹九给这种关系提了很多条件,比如要和从前与林屿那样相差不大——多一分慌张少一分遗憾,要在别人面前假装主仆——在沐王爷他们面前也不能说明,要等她慢慢适应……如此这般,就有了沐子来进一步她慌乱地退一步、沐子来退一步她着急地进一步的情形。
“好了,不听了,走吧。”沐子来说着,不像刚才那样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自己先一步往前走。
然后,这退一步的姿态让禹九着急了,连忙跟上喊:“公子……子来……”
沐子来头也不回地说:“我看你还是没确定好自己的身份。”
沐子来没回头,禹九也就少了些压力,少了刻意躲避沐子来目光的动作,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装沐子来不在,自说自话地吐露心里的想法:“嗯。公……子来……”
“禹九……”
沐子来一转头,手抓着禹九双肩和她说:“你看,主仆我们是回不去了,我不缺你这一个侍卫,若你真的只想做一个侍卫,那我只能像对待白夜玄英他们那样把你调到离我很远的地方……”
禹九愣怔之下,沐子来温和地诱导说:“朋友也是做不成的,若是以前还有可能,但我们现在有了九姝,就无法再做简单的朋友……”
心里顾虑被说出大半,禹九傻等沐子来说出下一条,但他只是盯着她问:“你明白吗?”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夫妻?”
“嗯……”
“还有一个……”
“陌生人……从前以往都忘记从今以后不再见的陌生人……”
沐子来一句一顿,给足了禹九考虑的时间,然而她只是在“嗯”之后指责自己怎么能脱口而出,在“还有一个”之后问自己还有什么可能,在“陌生人”之后想着不行,在“从前以往都忘记从今以后不再见”之后想到了林屿忘记她的三百年时间,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之后要怎么做。
这时候,沐子来打散心里那些隐于劝导下的自私和恐吓,温柔地说:“你要适应,我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但你不能再像昨晚一般对我像对洪水猛兽似的。你若不愿意来,我去找你也行。”
昨晚是个极端的意外,因为刚回虞都重回沐王府,禹九想着恢复他们从前的相处方式,所以沐子来让她留宿自来居时她拒绝了,随后沐子来说她若是怕被人发现就先回房再瞬移到他的卧房——她开始没拒绝但回房后觉得不妥当,然后沐子来在她纠结之时潜入她的小院,结果,沐子来进门前她在屋里徘徊不定地走来走去,沐子来开门后她惊恐地瞬移到了自来居。之后,他们一个以为一个会来找自己的谁都没动静,不料,沐子来没猜到她去了自来居,只当她是躲避他;她没想到沐子来不知道她在自来居,只当他不来找她是因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