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也没有去厨房里弄东西吃,只是烧了一点热水,灌满了房间里给我预备的保温杯,然后又倒了一些在水盆里洗了脚。
挨不住寂寞,我还是摸出了新买的手机。
拨了我妈的号码,犹豫好多次之后,我还是打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有了李道长的警告,我妈未必接我的电话,结果刚刚响铃也就三秒,我妈就接了。
她开口就问,谁呀。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换了号码。
于是我就小声说,妈,是我。
本来以为,我妈会激动的哭,结果她非常平静,没事人一样,说不是告诉你,不要联系亲朋好友的嘛。
我说妈,我可是你亲儿子!你还怕我连累你不成!
我妈说我知道你是我亲儿子,不过不听话的儿子,我也不想要,我现在有了孙子,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无所谓了。
我连忙纠正我妈说,妈,那是外孙,不是孙子。
我妈说外孙也是孙子,对了,李道长上次说需要那根虎骨,就把虎骨拿走了,你把那根虎骨弄哪里去了。
我说这世上,还有你这样当妈的嘛,都不在乎儿子的生死,反而要惦记一根虎骨,怎么,你还想把那根虎骨当做传家宝,传给你的外孙啊。
我妈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想法。
我说虎骨早没了,上次李道长为了救我,拿虎骨去对付蓑鬼,虎骨砸到蓑鬼头上,把蓑鬼砸的灰飞烟灭,同时也把虎骨上的灵气消耗殆尽,成了一截没有用的骨头,被李道长给扔在精神病院里了。
我妈听了,竟然连声叹息,还惋惜那根虎骨,也不问问蓑鬼有没有伤到我。
我听了她的话,气的挂断了电话。
太让人绝望了!
我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
结果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妈的号码,马上接听,想喷她两句,结果对面说话的是我爸。
我爸告诉我,说他和我妈现在都在省城金陵,我姐和我姐夫也都在,现在我的店由我姐接手了。
我说刘二毛呢。
我爸说他本来安排,省城的店,让刘二毛占一半的股份,结果刘二毛死活不同意,只要两成的股份,不然宁可自谋生路去干其他的,无奈之下,他之后答应刘二毛。
我说我姐能行嘛。
我爸说你姐不行,你姐夫还不行嘛,他跟我学了那么多年,不见得比你差,我跟你妈在这边把他领上路,过几天等他能独自撑起这个店之后,我和你妈就回老家,老家那边,我接了几个玉雕的单子,买主经常催单。
我说我姐和你们一起回去不?
我爸说废话,你姐夫留在这边了,你姐跟我们回去干啥,你放心,不会把你的店搞黄的,省城的教育资源好,以后我会给你姐在这边买房子,不能让你外甥再回咱那小地方读书了。
我说你们考虑的挺长远啊。
我爸说你别吃你小外甥的醋,谁让你小子迟迟不结婚的,再说了,这个点又不是直接从你手里黑下来的,等你所有的风波都平息之后,你回来了,店还会交给你。
我说刘二毛他们都好吧。
我爸说他们都很好,你的朋友都来跟我喝过酒了,张铁山牛老三他们,你联系我和你妈也就罢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谈不上谁连累谁,但是最好不要联系你的朋友,万一真的给他们带来了晦气,咱们一辈子都对不起人家。
我说好,知道你们都好,我也放心了。
我爸说那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注意安全,对了,找点事做,别整天无所事事,人一闲下来,很容易会失去斗志。
我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爸虽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但是我也流泪了,我实在是思念亲朋好友,要不是摊上古棺女尸还有镜中女鬼这档子事,谁愿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知道了家人都安全,店也能正常运转,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连日的奔波,早已身心俱疲,我上床之后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由于我睡得香,竟然睡到了太阳高高照,再睡一会,都要吃中午饭了。
简单洗漱一下,下楼一看,邵驼子手里拿着滴血的屠刀,已经宰杀了三只羊一头牛。
羊是邵驼子买来的,杀了之后正在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