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要！”
响彻天际的惨叫声，跟孟东来那声嘶吼犹如洪水决堤前的澎湃，汹涌地爆发出来。
可声音再响、再大也终究没能够改变眼前所见的场景。
慕容降霜锐利如尖刺的五指，生生从竹瑶的腹部穿透。
孟东来只能望到竹瑶的后背，还有那只触目惊心，染满鲜血的五指，突兀地在她的腰间奋力往前一绞，再没有任何感情般地决绝抽了出来。
”唔——“竹瑶只剩微弱的一声闷哼，腹部因为疼痛到麻木，却还是逃不过生理反应，在断续地抽搐。
慕容降霜双眼微眯，将手抽出来之后，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轻轻地搭在竹瑶瘦弱的肩上，缓缓一推。
她神情轻蔑，对上竹瑶痛苦的神情，只觉得自己不过是废了一点力气，捏死了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那痛苦的神情便是她享受的胜利战果。
“这次，轮到你了。”
慕容降霜甩了甩她手上黏糊糊的液体，可怎么也甩不掉，徒然升起了一阵怒意，直接便将在掌间幻出了一滩水，将手上的液体冲洗干净，随后甩了甩。
“你这只鬼——该死！”
孟东来面无表情，幻出了不朽圣剑。
利剑疾风般刺向慕容降霜，却见她像是不怕疼痛一般，空手接白刃。
“一把破剑，也陪你趾高气扬地对本尊谈一个‘死’字？”慕容降霜轻抬食指，再轻敲了不朽圣剑的剑身。
双手持剑的孟东来，如同感受到了万斤压来的压迫感，让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气力反抗。
不朽圣剑的剑气并没有焕出来，剑身也还是原本封印的那种锈色，在慕容降霜看来，孟东来的反抗，不过是在替他死前做的垂死挣扎，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孟东来的拼尽全力的挣扎，可在慕容降霜的手中，却不过是抬抬手的力道，她一把将孟东来的脖子掐住，道：“本尊没有功夫再陪你们玩了，反正你也恨他不是？总之，将你痛恨的人杀了，是哪个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声音已经完全地被一个肆意的男声所占领了。
在窒息之间，孟东来意识到这具酒肆的身体，慕容降霜的魂魄，却发出另外一个未知的声音，这感觉尤为奇妙。
而孟东来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些话，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慕容降霜献祭的那只鬼损耗了耐心。
从他话里的意思，可以知道，慕容降霜答应出卖自己的魂魄，只是为了单纯报复她所痛恨的人。
只不过，像慕容降霜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这辈子痛恨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孤魂野鬼自然不会有心思，一个一个地帮她报仇。
一缕三界灵修的魂魄固然比至暗之地吞噬上万条的鬼魂，所得到的造诣高深，可这只鬼显然是第一次跟人结成这样的献祭。
让他更加苦恼的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向他献祭，原本以为一个女娃子，也扑腾不出来什么麻烦事，却没有想到，最毒妇人心，说到底，还是因为贪念太多，谁都想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