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二字略微刺疼了顾清明的眼睛,这个名字,他似乎从未听过,又有些熟悉,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着。
顾清明略微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想,他以前肯定在某处听过这个名字才对,要不然为何那么难受?
而这段话,顾清明有些看不太懂。
意思是沈墨原来是崆峒派的大弟子吗?
而且还曾经化名顾止潜入鬼窟。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沈墨最后会从霁月光风的崆峒派大弟子变成了无恶不作、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似乎以前苟富贵也有说过沈墨是崆峒派的人,可那时候,沈墨好像不太愿意承认。
沈墨的过去好像比顾清明想象中还要来的复杂。
过去就像一个无尽的黑洞,栓着顾清明,顾清明既没办法逃离,又没办法窥探其中。
顾清明不看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里头,要不然,他觉得他那早已没有跳动的心脏得疼死。
顾清明想,大概是偷看别人的东西,良心不安,所以良心在痛吧……
把信放回原处,顾清明弯身把地上的花丫头抱起来,几乎逃离一般离开了房间,临走前,顾清明还把房门关上了,看着那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的那个房间,顾清明的手似乎抖了抖。
顾清明迅速收回目光去,在房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书架上摔下来一卷画像,画像皱皱巴巴的摊开,上面似乎画着一个黑衣男子,戴着半脸雕花金色面具,闭眼撑额倚在榻上,唇角微微往上扬着,噙着几分温柔的笑来。
顾清明抱着花丫头低头大步朝前走着,脑子有些乱,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前面,急匆匆的走着,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明显被顾清明撞的往后退了几步,顾清明抬起头,就看到沈墨正站着他面前,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旁边刀疤男还直挺挺的站着。
顿时,顾清明觉得冷汗直流,心慌到不行,完了,难不成,沈墨发现他偷偷进去那个房间了,特意来找他算账?
“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沈墨朝顾清明伸出手去,顾清明立刻心虚的往后退了退,然后几乎是反射性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
在道歉这件事上,就没有人比的过顾清明。
沈墨看着有些好笑,“你又做错什么了?”
顾清明微微眨了眨眼,听沈墨这话,是不知道他偷偷的进了那个房间?
顾清明立刻硬气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咧嘴一笑,若无其事的道,“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啊。”
“没事,走路小心点,看着点,别摔了。”
沈墨微微一笑。
看着沈墨,顾清明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沈墨,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那是沈墨的过去,与他无关。
“醒酒汤喝了吗?”
沈墨又问道,声音低沉温柔,与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个声音好像。
刀疤男就在旁边听着,他怀疑他耳朵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他家阁主这么温柔的声音?
以往他家阁主对着谁都跟杀父仇人一样,现在对着这只灵却跟对着心上人一样。
提到醒酒汤,顾清明又心虚的目光往四处乱瞥,干咳一声,点了点头,“喝了。”
“头疼不疼?”
沈墨望着顾清明那心虚的样子,有些无奈,也不戳穿顾清明。
顾清明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又使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