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段雅冷笑,美眸圆睁,满是怒气,“清醒的话,你会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还拖着虚弱到修为尽失的身体跟我爹打?”
她打量着沈墨,都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好了,“弄到现在这一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她也听方念白说的,据说,八门六派去鬼窟围剿的时候,沈墨不知为何,出来之时已经极其虚弱,沈墨明明有时间逃,可沈墨却没有这样做,只身拦在鬼窟门口,不让任何人进,然后用那虚弱的身体生生拖了半日,直至最后,青锋真人才狠心费了沈墨全身经脉,将沈墨押送回崆峒派。
或许,当初沈墨逃了,或者向她爹服个软,也不至于会变成如此经脉皆废、沦落为阶下囚的地步。
她实在不明白,沈墨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从那个邪君死后到现在,她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个大师兄在想什么了。
沈墨没有再说什么。
段雅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要离去。
“阿雅。”
沈墨忽然叫住了段雅。
这一声阿雅,段雅已有许久未曾听见,于是,她脚步生生一顿,有些恍惚,垂落于腰侧的手慢慢的握紧。
“当年的事情,对不起。”
沈墨抬眼望着段雅的背影,沙哑着嗓子道。
段雅眼眶也逐渐开始泛红,她依旧装做很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冷笑一声,“如果你是指当年你在成亲那日逃掉的事情,大可不必,我现在过的很好,要是我当初真的嫁给你这种心里藏了个男人的人,我估摸会恶心到死吧。”
言罢,段雅红着眼大步离去。
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墨却是释然一笑,下一秒,目光微微往旁边移去,眼神略带着几分温柔,“你还要在那里躲到什么时候?”
片刻,不远处,石柱后面走出一黑衣男子来,他漫不经心的咬着嘴里的糖,双手交叉着,一只手上握着一把白色的长剑。
顾清明想不明白,那个人分明已经没了修为,他也把气息藏匿的很好,为什么他还能被发现?
一看到那个人,沈墨眼眸宛如枯木逢了春,逐渐泛起了生机,他唇角未带笑,可眼里已是带着笑与温柔,“什么时候来的?”
顾清明静静地看着那个盘腿坐在地上,目光朝他落来,脸色苍白,却从容不迫的男子,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涩,最后,走了过去,淡淡的道,“就在你说对不起的时候?”
沈墨不语,顾清明又开始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我只是……”
“我知道。”
沈墨很平静的应了一声,顾清明那些狡辩的话就全部吞进了喉咙里。
顾清明在沈墨附近坐下,自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打开里头是酱猪蹄。
“刚才那个,以前是你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