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结束
安子澈挽着楚柔进洞房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四处扫了一眼,宾客中,有些脸很陌生,又有些脸很眼熟,一眼看尽,都未曾寻到那个想见的人。
安子澈收回目光去,朝旁边一袭火红嫁衣的楚柔望去,慢慢的握紧了楚柔的手,然后抬脚缓缓的朝内堂走去。
喜宴上,安子澈被灌了很多酒,酒意冲着他脑袋,害他有些头晕眼花的,昏昏沉沉,一步步似踩在了棉花上。
“新郎官,再喝一杯?”
当安子澈的好友再度向他敬酒,安子澈已是连忙摆了摆手,“不能喝了,再把我灌醉,你们赔我一个新婚之夜啊?再说了,不能让我夫人久等我。”
闻言,众人哄笑。
安子澈陪着一块笑了笑,然后趁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屋子,冷风迎面吹来,吹的安子澈一下子有些恶心反胃。
安子澈连忙跑到旁边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等把吃进去的东西差不多都吐完了,安子澈才扶着墙勉强的站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来,打算回屋,脚却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一下子停了下来,低下头往地上看。
地上似乎有个盒子,小小的,隔着夜幕,有些看不清楚。
安子澈弯下身去,伸手捡了起来,那个盒子右下角刻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真阳观三个字。
安子澈一下子好像醒了酒,连忙抬起头朝四周看了又看,只不过又迟迟未看见苟富贵。
安子澈只能站稳,然后伸手打开盒子,盒子里头用上好的锦布垫着,上头静静地放着一对金子打的鸳鸯。
鸳鸯不大,甚至于拿出去都有些小的寒酸,只不过却刻的很精致。
安子澈看着那一对金鸳鸯,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翻搅着难受。
苟富贵生活拮据,这么一对金鸳鸯得让他吃多少顿白粥、咸菜?
“明知道我不缺这些东西的……”
安子澈把那对金鸳鸯拿起来,放到眼前很认真仔细的看着,朦胧月光洒下来,安子澈多少还是能看到些许瑕疵,那是专业雕刻师不会犯的错误。
所以大概这是苟富贵亲自刻的吧?
看着这对金鸳鸯,安子澈就似乎想起了苟富贵在灯下,费劲的拿着刻刀,一点一点刻出鸳鸯形状的样子。
苟富贵耐心不好,或许总会刻歪、刻错,然后估计就会发火的把东西一摔,骂骂咧咧几句这哪里是人干的活,骂完之后又会乖乖的捡起来继续刻。
苟富贵就是这样的人。
嘴硬心软,实则骨子里满是温柔。
想到这里,安子澈突然笑了笑,笑完以后,他又愣住,看着手上的金鸳鸯发呆。
他大概真的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对着苟富贵送的东西些着苟富贵的样子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