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山距离青云县七八公里,是到达临天城的必经之道,要想去临天城,就必须翻越这座山。
玉带山虽然不大,但山上怪石嶙峋,地势陡峭,有一段路比较狭窄,而且这段路的两边都是无底的深渊,车马无法通过,货物只能由人力来运送。
也正是因为这段路的危险,所以搬运货物翻越玉带山的运费比平时普通的搬运费用翻了好几番,很多家里清贫的苦力虽知危险,却也愿意前往,只为给家里人多吃上几天饱饭。
所幸这段路看上去虽然惊险万分,但只要倍加小心,却也无大碍,近几年都没发生过失足坠落的事情。
工头是在昨天早上接到这趟官活的,因为当时的人手不够,他就让手下回城寻找认识的苦力。
小五当时正在给一家米铺卸货,一听有官活,想到那丰厚的工钱,就乐颠颠的答应了,在路过药铺的时候还进去与和子瑶交待了一下,说自己要晚些回家。
却没想到在运货的过程中突然天降暴雨,在避雨的过程中遇到了塌方,被掩埋在了山洞之中,生死未卜。
和子瑶与那些苦力的亲属家眷一起来到了玉带山,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人,正在挖掘塌方的地方。
他们被一些官兵所阻拦,只能站在挖掘的外围,焦急的等待。
“沈千总,这次玉带山塌方的地方幸好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并不是翻过山后的那一段险路,要是那段路塌了,那就切断了青云县与临天城的陆路,以后运送货物就只能走水路,行程起码多了半个月。”一个士兵说道,他是沈镇南的心腹,名叫殷力。
“但要清理塌方的那段路时间也不断,我估计最少也要七八天,本来一切顺利的话,昨晚就可以把货物运到玉带山的那一头,临天城的戚守备早已经派人在山下等候,却不想出了这种事。”沈镇南紧缩眉头,此时他正坐在玉带山附近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里。
“属下已经飞鸽传书告知了戚守备,这次意外乃天灾,想必他也不会过于责备。”殷力宽慰道。
“如果只是一般的货物也就罢了,但这次的货物很重要,卫将军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快马加鞭的运送到仪阳。
我本想着水路上天气变化莫测,风险太大时间太长,而玉带山近几年都比较太平,运输过程没发生过什么事故,所以选择了陆路,没想到却出了这等事。
如果那批货物有什么损失,丢官事小,恐怕我们项上的人头也不保。”沈镇南脸色凝重的说道。
“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亲自跟上山去,不然……”殷力低着头说道。
“你跟上去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我多损失了一个得力的手下,跟着去的那些士兵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沈镇南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你再去多招揽一些人力来,工钱多给一些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最短的时间内把货给我找到!”
“属下这就去办!”殷力低着头倒退出帐篷。
“希望还能补救。”沈镇南端起桌上的茶杯,手在微微的颤抖。
一个士兵走到围观的人群前:“男丁统统给我站出来,塌方那边需要大量的人手,不是让你们白干,工钱丰厚,一百文钱一天,你们还可以回城去找一些人来!”
“我去!”黎乐第一个跳了出来,他不是贪图那一百文钱一天的工钱,而是记挂着小五的安危,只要早一分钟挖出被掩埋的人,他们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围观的人中有很多都是那些苦力的亲友,所以听士兵这样一讲,抱着和黎乐一样的想法,也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