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济今年刚刚十七岁。
他也曾梦想着,想要与那城里的读书人一般,整日里穿的那叫洛洲青楼里的女子都惊叫连连的衣衫招摇。
但是……
他穷啊!
穷的,就剩下整日里编框子卖框子的日子了。
之前还好,他老爹老来娶亲,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他,之前眼看着那合作社出来了,好日子来了,老父亲也动了心思,想让他进学堂,但是没想到一场蝗灾闹腾的,最后啥都不剩了,今年连租子都交不起。
他也曾与几个好友相约,到时候要一起做官,一起当大官,尤其是那郝处俊更是跳得欢,但是因为一场蝗灾,所有人似乎都遭了灾。
只不过,这突然被母亲抱在怀里大哭,来济有些懵逼。
“娘,您,您这是咋滴了?”
“老婆子,你这……你这说啥,好好说!鸡儿,去给你娘弄一碗粥!”
“哦哦哦1”
来济这才记起,母亲一早天不亮就煮好粥走了,这午时都过了,肯定是饿坏了,急忙要走,但是却被来氏一把抱住。
“不去,娘不饿,现在,从今天开始,这等粗鄙的事情,不要做了!”
老来闻言眼睛都直了。
“老婆子,你今儿要是不说个明白,老子剥了你的皮!”
“来啊!你来啊!你有本事就来1整日里,就知道编筐编筐,你也想让儿将来跟你一样吗?”
“你看,这是啥!”
来氏十七年来,第一次发火,还把一团揉的如土坷垃一般的东西砸在了老来的脸上。
老来哪里认识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个红戳戳的玩意儿懵了。
这东西他认识,是那城门口,亦或者是那官府门口贴着的玩意儿,但是……
“老婆子,这是啥?”
“你倒是说啊!”
来氏抽噎着,抱着来济嚎啕大哭。
“今儿一早,那宫里来人了,听人说是皇上下旨了,让穷苦人家的娃娃,都去长安上书院念书,还说什么不要钱还管饭,到时候三年之后结业了还能给个官当当,最起码都能混个能在皇家产业中谋差使的职务……”
“为了这个,我花了一文钱才打听的清清楚楚。”
老来自动过滤了一文钱,虽然在平日里那一文钱基本上都是一家人一天的口粮,但是现在呢?
这相比于一文钱而言,这个能让独苗,能让老来家出人头地的机会,他还是放得下的。
“老婆子,你……你他……你好好说,我去给你盛饭,你吃点饭再说,缓缓,缓缓,对了鸡儿,你他娘的,快去买点祭品,再去杀一只老母鸡,等等咱去祖坟上祭祖!”
老来乐的癫了。
走路都带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