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怎么说都是个成年女性，按照程艺馨的身板，是无论如何都抱不起她，于是及时送医的重任就交给了司机。
她和石灏并排站在医院走廊，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你今天…怎么会去那里啊？”程艺馨像是忽然想起似的，疑惑地出声。
按理说她那算是山区了，连普通人都不清楚，更别说日理万机的石大总裁了，哪来的时间往山里跑。
男人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暗沉下来，像是在隐瞒着某种秘密似的，迟迟不见他开口。
等了好半天，直到程艺馨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石灏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捐物资。”
这么说来她倒是明白了，许多孩子一大早就在嚷嚷着有礼物，她正纳闷着什么好消息呢，原来说的是石灏啊。
只是没成想他居然也会主动捐物资？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只关心自己，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如此有善心的举动，可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怎么突然这么做？”难道是最近石氏又出问题了，急于做善事积累功德。
她正纳闷着呢，就见石灏眉眼动了动，微微扯着嘴角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为了某个人，你会相信吗？”
程艺馨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正好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把心思写的明明白白。
她不是傻白甜，不至于到这个时候还懵懂无知，因此石灏说的某个人，基本上就是她了。
只是如今她没功夫想这些。
“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只是我觉得…”她犹豫着，像是在准备措辞似的。“山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就像她一样，不是他该觊觎的对象。
石灏瞬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自嘲地笑了笑，紧接着低头，视线盯着干净如新的地面。
“可是来都来了，有什么办法呢？”何止来了，能够遇上程艺馨，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其实他之前不愿相信神佛之说，可自从石氏出事之后，他也开始时不时去寺庙拜佛，甚至学着注意饮食，只为了上天能够多眷顾他。
这次大概就是如此，否则怎么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她们。
若不是程艺馨及时出现，石灏很可能会吩咐司机直接走人，车辆修理费也不要了，只为不节外生枝，但就在下一秒，她却飞奔而来…就像是命中注定。
他承认自己愣住了，并且头脑一片空白，自己日思夜想这么久的人，居然就如此巧妙地出现在眼前。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轻易放弃。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鼻腔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程艺馨皱了皱眉，下意识抵触。
不知等了多久，才见司机扶着江月缓缓来迟。
程艺馨赶紧冲上前，想触碰但又不敢触碰的模样，担忧道：“没事吧小月？”
江月慢慢扶着墙壁坐下，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开口：“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回去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但我这可能脑震荡了…”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痛苦的表情。
默默观察的司机不知为何突然乐起来，一拍后脑勺开口道：“果然被石总说对了，顶多是个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