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导既已心满意足，自然不会多为难他们，随意指点了几句，就抓紧拍摄后边的内容。
程艺馨心不在焉地点着头，越想越心慌，总觉得韩子琛并非无缘无故离开，他必然是气恼了。
内心惴惴不安，自然无法集中状态。
一整天下来，除了开始拍摄的内容能够采用，其余的都得重新来过，原因出在她身上，自然也挨了不少骂。
在场其他人全都战战兢兢，眼睁睁看着她被江导骂得下不来台，全程没有任何还嘴的机会。
程艺馨当然羞愤难当，但她更加在意的，依然一去不复返的韩子琛。
彭喆离她最近，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表情逐渐阴沉，连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正是因为清楚程艺馨如此反常的缘由所以才不得不气恼。
他承认，当时拍戏的确有意气韩子琛，也故意添加了许多剧本上不存在的情节，比如拉手比如深情告白……无非是为了自己可笑的尊严，宣誓他同样也有追求程艺馨的权利。
尽管他清楚自己魔怔了。
天色渐渐黯淡，江导兴许是骂累了，又或许是顾及韩子琛先前的眼神，叹了口气，摆摆手散场。
耳根子总算清静，程艺馨也顾不上周遭打量的目光，抬脚就要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迫不及待。
“艺馨姐……”江月此刻也满脸焦急，说不清到底是因为韩总的消失，亦或是程艺馨的状态不佳。
程艺馨没看她，视线在现场扫了一圈，始终没见着熟悉的身影，看来当真是失望了。
她失望地垂眸，抿了抿唇，抓住江月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你有没有看清楚韩子琛去哪儿了？”
有些问题必须当场说清楚，如果任由男人如此离开，恐怕她自己都会良心不安。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准确掌握韩子琛的行踪，但江月瞥见助理脚步匆匆，应当着赶着回c市了。
但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终究是不清楚。
“艺馨姐你别急，”如今只能稳住一方的情绪。“当时我看韩总似乎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吧。”
为今之计，也只有工作能够搪塞过去。
但程艺馨何等精明，况且韩子琛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就算有什么情况也好提前知会，如今看来……
她咬了咬下唇，回想起男人最后的眼神，总觉得他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聊天页面依旧空荡荡的，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的联系越发稀少，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句问好敷衍了事，甚至忙到没空回消息。
明明这一切早有预兆，而她却仿佛此刻才发觉。
“回去吧……”声音轻飘飘的，下一秒就吹散在风中。
两人一同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往日无话不谈的姐妹变得异常沉默，仿佛黑云笼罩，任谁都能看出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