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恒儿那次大病后,正如恒儿所说的那样,一年多来,他基本上没生过什么大病。
病是少生了,但是对恒儿来说,他还有别的说不尽的苦脑。他自从会说话后,就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有时睡着时也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话,这些梦话,很混浊,当然王厚实和郗林明从没听懂过一句。小孩子做梦,说梦话,这也很正常,王厚实夫妇也没在意。然而恒儿表现似乎有些异常,王厚实和郗林明总感到这孩子的些怪怪的。尽管这样,他们夫妇只有这一小孩,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清晨,睛空万里,太阳升起,王厚实就将收割上来的粟米,想趁着天好,将之晒一晒,正当他和娘子郗林明将要粟米展开晒时,小恒儿就跑到粟米堆上躺着,并道:“今天不能晒粟。”
“别胡闹了,恒儿乖,到一边去玩。”
没想到恒儿就是躺在粟米堆上不走,并道:“今天不能晒粟。”
王厚实夫妇一看这孩子不给他们晒粟,真没办法,她向王厚实丢了个眼色,意思待一会,孩子不闹了,他们再将那粟米展开来晒。
没想到恒儿就在那粟米上躺着不起来,王厚实夫妇只得去做别的事去了。
时隔不久,一朵黑云漂来,随之大风刮起,乌云翻滚,风雨交加,来势凶猛。
幸亏这粟米没展开来,不然后果不甚设想,这为王厚实夫妇避免了一场小灾。
这次事,并没引起王厚实和郗林明对恒儿太多的注意,他们在认为,恒儿这次的举动,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巧合罢了。
夏季,鬼谷山雨水较多,就在恒儿五岁那年,大雨一连下了七七四十九天,恒儿突然哭道:“这里不能蹲了,我们家的屋将被水淹了。”
王厚实摸着小恒儿的头道:“没事的,我们这条溪河通向渭水,渭水四通八达,我们里的地势又高于谓水。就是再下七七四十九天,我们这里都不会给水淹的。”
“水将把我家的屋冲走。”随后,小恒儿一个劲地哭闹着,怎么劝也劝不息。
王厚实和郗林明没办法,他们现在只有这一个孩子,他的身体很单薄,打又不能打。王厚实抬起头看了看天,这老天爷的雨好象没有停下的意思,并且还有不间断的倾盆大雨。
“恒儿哭着闹着,不肯蹲在屋里,我们还是搬到高地处住吧。”王厚实对郗林明道。
“这雨下的这么大,叫我们怎么搬呀?再说又什么没地方避风遮雨。”
“这样吧,我们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带上,到那鬼谷洞里去蹲一段时间,你看好么?”
“对,这是个好办法,那洞倒是能避风遮雨的。”
恒儿一听到将搬家,他就立刻停止了哭闹。他们三人带上一些必需品,穿上蓑衣,待雨小了一点,就从家里出发,向山腰的鬼谷洞走去。
他们没走多远,就听到“轰隆隆”声音,他们仔细一听,又不象雷声,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他们一时搞不清,正在四处查探之时,他们听到恒儿叫喊着。
“爹,娘,你们看!”恒儿指着他们刚离开的茅屋道。
王厚实和郗林明一看都惊呆了。只见从山上的一股洪流,摧枯拉朽似的将他们家的茅屋卷走了。
王厚实庆幸道:“幸亏我们走得快,否则,后果不甚设想。”
郗林明也就点了点头。
由于雨大路滑,他们三人走了整整半天,才到达鬼谷洞。
洞里虽然阴暗,但总能躲风避雨。
就在这之前,他们也时常带恒儿来这洞,让他向他亲娘跪拜。后来恒儿渐渐长大,也有些懂事,他们为了不给恒儿留下任何阴影,很长时间没带他来过这洞。这次来到,他们都向坟墓祭拜。恒儿好奇地问他的父母:“这坟里埋的是谁呀?我们来了都要祭拜他。”
“这洞本就是她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打扰她了,所以要祭拜她。”王厚实道。
“恒儿,为了她能保佑你,你多磕几个头。”郗林明道。
“噢。”恒儿就向坟墓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并口中念念有词。
王厚实和郗林明看了都笑了。心想这真是个老人头,象个大人似的。
他们在鬼谷洞中一蹲就是七天,终于雨过天晴,他们见到了太阳。
王厚实估计雨带已过,他带着郗林明和恒儿又回到了被冲的茅屋处。
茅屋处一片狼籍,只留下一些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王厚实和郗林明只得重新盖起了房子,恒儿也帮着忙,新屋落成比以前更好了一些。他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爹,娘,我们给我们家取个村名吧?”
“取个村名?那你说取什么名?”王厚实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