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在床头震动。
已经天亮了吗?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摸出手机打算关闹钟。
不,不对,不是闹铃。
是电话!
理智在关键时刻上线,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起身。
梁萧!
把听筒放到耳边,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
安静,属于黑夜的安静。
然后是压抑到了极点的抽泣。
梁萧,在流泪!
抑制不住的悲伤和懊悔通过电波传递到我身边。
一瞬间,我痛到了忘记呼吸。
要,说些什么好呢?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安慰的话,鼓励的话?
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所以,大声哭出来也没有关系!”我试着打破沉默。
先是小声的啜泣,随后声音逐渐变大,最后梁萧终于开始嚎啕大哭。
我始终用平稳的呼吸声告诉梁萧,我还在这里。
夜,注定是不眠夜。
当电话里传来略带沙哑的呼噜声,书桌上的时钟已经显示是早晨5点,我揉揉腿,是出门买菜的时间了。
熬过上午的训练,我回家洗完澡就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又是电话?
“喂?”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按下接听键。
“海诚哥!”
梁萧?!
我猛地起身,床头柜上的东西“哗啦”被碰掉了一地。
“嗓子还好吧?”
听到梁萧的声音仍然有些嘶哑,我立刻想起了妈妈特质的蜂蜜柠檬水。
“不舒服的话,去海实那里,让我妈妈给你煮柠檬水。”
“海诚哥,我害怕!”
“我害怕站在冰场上!”
梁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可我仍然能听出他隐藏的颤抖。
“我,我好像突然间不会滑冰了,明明晚上还有表演滑,我现在却不知道怎么滑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梁萧,你喜欢滑冰吗?”
“告诉我梁萧,你喜欢滑冰吗?”
“与分数无关,与名次无关。抛开竞技,只是单纯的享受在冰上滑行的乐趣,梁萧,现在的你还有这种感受吗?”
喜欢,多么简单的一个词语,却是运动员与某一体育运动最初的羁绊。
有时我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一味的追求胜利而忽略了棒球本身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