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里暖和,”我把从门外进屋的梁萧拉到被子里,“队医怎么说,需要输液吗?”一边说着一边飞速的帮梁萧换好衣服。
“不建议用药,让我放松心情,好好休息。”梁萧红着脸,用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回答。
我摸摸梁萧的额头,把被角掖好。“那么我们聊天吧!”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我单方面的唠叨。梁萧整个人蔫蔫的,不用几分钟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松开梁萧的手,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拿起外套出了房间。
“怎么样?”果然于教练一直在走廊守着。
“睡觉了。”我不太敢直视于教练的眼睛。
自从梁萧那个十年恋人的流言传出,于教练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这次也是,我的航班刚落地,于教练就打来电话,并给了我工作人员的证明以便我随时见到梁萧。
这届冬奥会,梁萧承受的压力要比旁人想象的巨大得多。更何况,就梁萧的性格而言,他确实不适合抗压。
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原因,一向很少生病的梁萧突然间患上了重感冒。出国前,梁萧就有咳嗽和打喷嚏的症状,令人担忧的是梁萧在入住奥运村的第一天竟然发起了烧。
要不然,于教练也不会这么急着找我。
第一次冰上训练,梁萧的状态糟糕透了,好在海实一直在旁边看顾着他,否则我都怕梁萧不能撑得到结束。
当天晚上,教练组临时决定取消了梁萧团体赛的比赛,给随队的替补小将一个机会。
其实,就算梁萧出场,国家队拿到团体奖牌的机会也不是很大。对于海实来说,团体赛就是实验新编排的一次特别的预演,我弟弟勇敢的上了也勇敢的承担了失败的后果。
“别在意!”赛后,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回生二回熟,男单的赛场上你会表现的更好。”
“嗯。”海实有气无力的敷衍我。
四年一度的比拼,作为含金量最高的赛事,冬奥会的竞争几乎从赛场上蔓延到赛场下。从自由练习开始,每位选手都或多或少的表露出了紧张的情绪,有的人即使面上带着笑容眼中也会饱含着凝重。当然,还有一类特别的人,他们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把危机当做机遇。
“马克西姆那小子,真的敢说啊,”海实气鼓鼓的向我抱怨,“刚比了一个团体赛,就叫嚣着拿第二枚金牌,当我们都不存在呀!”
“很奇怪吗,来参加比赛的人谁不想拿金牌?”战斗民族的马克西姆就是那一类“特殊人群”,年纪轻又有实力,刚拿到欧锦赛的金牌再添一个团体冠军,信心爆棚也在意料之中。倒是海实,团体赛受到打击后就变得浮躁了,我即便提醒了也听不进去。
“哼!”海实转过头,堵住耳朵,继续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