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眼角余光便注意到了一个身影忽的一闪,鬼魅般隐入不远处的林木中,不见了踪迹。
然而那束灼热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消散。
柳湘湘唇角忍不住带上了些笑意,她早知道迟政会忍不住跟来。
她漫无目的欣赏了会花木,便找了个借口将身边侍立的婢女打发了开去。婢女前脚离开,迟政便施施然从隐身处站了出来,随手正了正衣襟,朝着柳湘湘走了过去。
“竟然有幸与佳人在此处相逢,我们可真是有缘分。”迟政微微挑起唇角,一双桃花眼微带笑意,看人时一副温柔蕴藉的模样。
柳湘湘装作吃惊的模样,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二皇子不在席上饮酒,怎么独自来了此处?”
迟政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但口中所言却轻佻的紧:“席间忽然听到似是有美人呼唤,于是我便离席寻声前来,没想到竟然巧遇了太子侧妃,这难道不是缘分使然么?”
柳湘湘微微红了脸,一副又惊又羞的模样,风华隐隐盖过了周边烈烈而开的花:“二皇子说笑了。”
迟政在离柳湘湘不远处站着,视线如网一样在柳湘湘身上交织,柳湘湘恍若不察,只是静静临风站着,而后像是被风吹醉了一般,倏地摇晃了一下,陡然一个踉跄,向一侧倒去。
刹那间,迟政闪电般出手,张开双臂,轻而易举的便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拖入自已怀中。
柳湘湘陡然惊呼,面上微红,又羞又赧的伸手去推拒迟政,然而手上却是无力,显出欲拒还迎的姿态。
迟政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在柳湘湘耳边吹了一口气,调笑道:“美人投怀送抱,本皇子真是受宠若惊。”
柳湘湘面色更红,羞恼般从他怀中挣出来,捏紧了自已的衣襟,向后连退了几步:“我方才不过是饮酒有些多了,被风一吹才有些迷醉,二皇子切勿信口开河。”
迟政笑的得意洋洋,但口中却道:“请侧妃勿怪,我方才也是醉了,这才说了些醉话,唐突了佳人。”
不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似是有人闻声寻来,柳湘湘见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估摸着迟政应是已经上了勾,便低垂着眉眼微微笑了一下,而后转身离去。
她刚刚离开,一阵长风忽然而来,万千花朵中忽有一物轻飘飘的随风而至,迟政快步走近,发现那是一方精致的锦帕,帕上一角还用双面绣绣着一个“柳”字。
这幅锦帕宛如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破土萌发,试图绚烂成一个春天。
迟元国的皇子在上京热闹了那么片刻,便被层出不穷的新鲜趣事给取代了,上京城再度恢复了原样,在每日的家长里短中平静下来。
到了京城的何夏和秦钰依旧暂住在夏志闻那座别院中,预备等到殿试之后,再开始物色合适的房子。
在夏志闻的指点下,秦钰很快便做好了殿试准备,然后便全心全意的开始关注何夏的伤情。
何夏伤势恢复的状况不错,好不容易才趁着秦钰繁忙的时日,过了几日休闲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