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人温和而耐心:“大概是想要那个自甘堕落的同乡一个回头的机会吧,毕竟孤身一人站在峰顶,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獍抬起眼:“但是目前来看,她辜负了你们的好心。”
外面,死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被火力绞杀的追随者们在烈火中粉身碎骨,但是他们两个却依旧不紧不慢的闲聊着,对外面即将攻进来的敌人毫不关心。
年长的男人宽容的笑了笑:“你说的不错,这让人感到十分失望。”
“我们超越孱弱的人类太多,但却还是有着众多与人相似的感情,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对方笑了笑,忽然转变了话题,“只要我们的数量增多,那些庸碌之辈的数量自然就会减少。”
獍伸手抚了抚自已的头发,饶有兴趣:“哦?原来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压制对手?”
对面的人语气温和,仿佛一个耐心解惑答疑的老师:“方法总比问题要多。”
獍恍然大悟:“难怪你们对攻城略地之事并不积极,反而对那些民众更为关注,无论他们选择站在什么立场上,最终都不免成为我们的耳目和手脚。”
对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温和的像个虚假的面具:“好戏是时候开场了,让别人等太久了可不好。”
“是啊。”獍微微偏过头,他手边的钥匙既不醒目也不特别,和其他的钥匙混在一起,丝毫没有独特之处。
他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轻的落在铁匙之上,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浮上心头,这个国家的命运此刻竟然就悬在他的指尖。
那些安逸幸福的活在灾难之外的众人,将在他指尖痛苦挣扎。
就像神罚降临在罪恶之城,地狱的大火今天也将燃烧在整个人间。
这是......审判吗?不,只是复仇而已,他假借神之手,向所有人复仇!
一刻钟后,青山驻军成功推进到秘密基地的附近,巨大的建筑仿佛一座巨门,将后面的据点严密的挡在了背后。
这期间镇岳在弓弩手的配合下,将那个名为赵甲的少年逼到了巨大的建筑里面,不敢露面。
萧长青率军而来,无数黑洞洞的炮口,锁定了里面的少年。
镇岳向萧长青做了简短的报告。军装笔挺,眼神冷酷的萧将军深深的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窗户具碎的建筑,断然下令:“碾过去!”
众人收到命令,士气迎风暴涨,迅速将那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囊括在内。
而后,炮火齐鸣,青山驻军所有的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地面深处的脉动,大地仿佛变成了某种活物,缓慢而深沉的颤动一下下传来,仿佛某种巨大的心跳。
继而,眼前的建筑陡然齐齐颤了一下,被炮火摧残过后的建筑在摇晃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巨人般踉跄不已。
萧长青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现场。
在漫长的历史中,人曾不止一次野心勃勃的妄图篡夺神祇的能力,填海造陆,人体改变,下海飞天......不择手段。
而现在,大地在他眼前震颤开裂,宅屋宛若病人,发出一声叹息般的哀鸣,仿佛被人瞬间抽去了经脉骨骼,无处依凭的血肉陡然四分五裂,木头和砖石像是某种断裂的骨茬和血肉,拍到了地面上。
庞大的灰尘犹如巨幕被激溅而起,化身成为灰色的妖兽,向着长空拍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