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27日,德国慕尼黑。
一架从韩国汉城飞来的专机徐徐降落在机场跑道上,舱门打开后,一个黑头发大眼睛的男孩儿率先伸出了脑袋,然后噔噔噔地跑下了升降梯。
“Omer,慢一点儿。”跟在后面出来的Michael轻声嘱咐后,少年的步伐就老实多了。
Omer 姓Bhatti,是挪威人,Michael在1996年突尼斯的巡演时遇到了这个男孩儿,他雇佣了Omer的父母,还带着他参加了世界各地的巡演。今年,Omer和他的父母正式搬进了Nerverland,现在,他的父亲是Michael的司机,专门为Michael服务。
说是雇佣关系,但他们更像是亲密的朋友,尤其是Omer和Michael。其实Omer已经十五岁了,但因为个子比较小,长得又很漂亮和秀气,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黑色头发卷曲而过肩,他的眉眼和Michael神奇的相似,特别是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加上人们总是看到Michael去哪儿都带着这个神秘的小男孩儿,联想之下,便总有许多媒体揣测他和流行音乐之王的真正关系。
Omer回头等了Michael一会儿,在Michael身后,陆陆续续有更多的工作人员走出了舱门,Karen也在里面,不过她身边更多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者。
Michael最近为国际红十字会、纳尔逊·曼德拉儿童基金会,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了两场慈善演唱会。第一场的举办地在韩国汉城,第二场则是今天下午的慕尼黑。
下午,表演团队的所有人到达了奥林匹克体育馆,Michael还特别向大家介绍了Andrea Bocelli,一位来自意大利的盲人男高音歌手。
这不是一个闷热夏天的下午。但夜幕渐渐降临,逐渐改变了舞台的气氛。
Luther Vandross、The Kelly Brothers、Ringo Starr等歌手倾情献唱,但是天越来越黑,观众们的内心好像就越来越骚动,全场似乎都在等待着Michael的出现。
而舞台通过神奇的光墙、荧幕和仪器不断为Michael即将呈现的表演而转变,所有这些都在其他表演者表演时隐藏着的。
“好的,再核对一遍吧。”Michael说。
只剩最后几分钟了,Michael还在舞台旁边的更衣室里和Michael Bushi还有Karen进行一些细节的核对,他们手上有长长的一串核对表: 麦克风、电线、服装的转换、毛巾、歌曲表、冰、佳得乐、油画、搽粉。
灯光慢慢降下来了,Michael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耳麦,做了一下伸展准备运动。
后台的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观众参与的热情,那对所有的表演者都是一场动力。而在舞台上,任何有预示Michael的出场都能激动观众,体育馆里人声鼎沸。
Karen回头一看,Michael正在幕布后面偷看观众,她笑了一下。
“他们可不知道你每场演唱会都会偷看他们。”Karen调侃了一句。
Michael也笑了一下。接着乐队从后面的台阶上来了,表演开始前,Michael和所有表演者围在一起,开始进行登台前传统的祈祷。
表演终于狂暴般地开始了。
这是所有人好几年制作的心血。Karen准备好下一环节的演出后,便待在舞台右方观看表演。Omer走到了她身边,默默地惊叹一声:“他可真厉害啊……所有的观众一看到他,就像疯了一样,每一场都是。”
即使他已经看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但每一次,还是忍不住从内心感叹。
Karen抱着胳膊,低头笑看着他:“你以后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吗?”
“想啊!”Omer还盯着舞台上的Michael移不开视线,怔怔地说。
“等你长高点再说吧,小鬼!”Karen笑嘻嘻地按了按他的头。好心情都被破坏,Omer鼓着脸鄙夷地斜瞪着她,企图离开她欺负的魔爪。
舞台上的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精彩的串烧结束后,《Earth Song》的表演开始了。就像在韩国的表演一样,当地的孩子们和大人们伴随着歌曲渐渐进入,手拉着手走上了舞台,而空中出现了一座吊桥。
“Did you ever stop to notice
你可曾停下脚步
All the blood we've shed before
想想我们曾为之付出的血汗
Did you ever stop to notice
你可曾停下脚步
This crying Earth its weeping shores…… ”
想想哭泣的地球和垂泪的海岸……
Michael飞跑上那段桥,旋转、甩头、踏脚,烟花突然爆炸了,巨大的视觉和听觉冲击震撼了体育馆里所有人的眼球和耳膜,吊桥上升得越来越高。
“Aaaaaaaaah
啊啊啊啊啊啊
Oooooooooh”
呜呜呜呜呜呜
可是紧接着,Karen和所有的幕后人员眼瞳中的光芒,都从惊喜变成了惊恐。
因为吊桥升得越来越高,高度远远超过了彩排时预定的,原本Michael是要从两边的阶梯走下来的。
“怎么搞的!为什么吊桥没有停下来!”执行导演拿着对讲机在监视器后大吼道。
“天哪!怎么回事!!”有人在后台已经吓得站了起来。
终于升到了最高点,可吊桥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是以越来越快的坠落速度,一路垂直向下!
Michael还站在上面。
Karen惊呆了!
“Michael——”
Karen开始惊恐地大喊,但是因为震撼的音乐和疯狂的观众,她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吊桥还在不断下坠,速度越来越快越,她看见他紧抓着栏杆,还继续在唱。
“What about us!
我们怎么办!
The heavens are falling down!
天堂正在坠落!
What about us!
我们怎么办!
I can't even brea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