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疯子(1 / 2)

老瓢把子还带来两个人,都是嫡系,一个叫秦二蛋,一个叫花狗。这两人已经把神庙大门前的沙子清理干净等他们到来。

西北民风野,后生性子生。所谓生,就是生猛,愣。这两人一人身上别了一把□□,脸上是黄土高坡一样沟壑纵横的皱纹。但他们俩加在一块儿不是百分之百的坏,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坏。其中花狗对刘丧还不错。于是刘丧进门前叫了一声:“狗叔。”

花狗说:“恁咋能叫掌柜地亲自去寻咧?”翻译:你怎么能让掌柜的亲自去找你?

老瓢把子冷笑说:“翅膀硬咧关不住,早晚飞。”

秦二蛋作为另一个左膀右臂就没那么友善了,一推刘丧骂道:“狗日,敢耍花腔打死你!”

弹球儿和灯盏儿两个北京人儿,在背后发出一阵嗤笑。是笑殷法师的情人转眼沦落?还是笑西北人土得掉渣儿?刘丧捂着被弄疼的肩膀,怒而不言。

在老瓢把子手底下这是家常便饭,所以遇到法师吴邪等人才格外珍惜,也特别想成为张起灵那样神一般的人。

刘丧硬着头皮走进大殿。大殿圆厅周围立了一十六根圆柱,柱基是六角形的石盘,是机关。大殿深处有个祭坛,上面应该摆着什么东西,缺失了。这不是坏事,邪性的东西变少了,危险也变少了。

不同文明无一例外有自己中意的数字,这些数字被赋予数学,哲学和玄学上的特殊意义。中原文明最偏爱以2为底的等比数列,把他作为阴阳风水理论的数学基础。这组数列是2的0次方,2的1次方,2的2次方,2的3次方,依次类推,说白了就是1,2,4,8……。道家用一句话晓谕世人,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既太极生阴阳两仪,两仪生东西南北四象,四象生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

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离为火,震为雷,艮为山,巽为风,兑为泽。这八个卦象代表世间基本的物质世界,排列组合又成六十四卦,是为“易”。易者,变也。六十四种卦象基本囊括世间一切变化。

刘丧站在圆厅的16颗柱子前,有点儿沮丧。胖子说过这叫巨门阵,又叫透地十六龙,是从八卦中演化来的,其中只有一条直通地下,是地宫入口。但是胖子也不记得哪一条是真龙,更不懂推演口诀那一套。这东西必须得胖子当年的战友,还有殷法师这样家学渊源的人来弄。

刘丧只会老老实实借助听力,一个个敲击石柱底座找不同。弹球儿被胖子一通忽悠劝退了,回来挨了老瓢把子的骂,这回要在刘丧身上把面儿找回来,凑过来不怀好意地说:“丧公子,俗话说要想学的会,跟着师父睡。怎么,这个阵法殷法师没教你呀?是不是你这身板儿不行,伺候得不到位?”

刘丧没还嘴,弹球儿得寸进尺,十分不屑地在刘丧脸上拍了几下子,就像买西瓜买菜,挑肥拣瘦。这虽不是扇耳光也够侮辱人。

刘丧忍气吞声,暂不发作。胖子生死不明,法师黑眼镜进展不知,法师的法力还可能受到限制甚至失灵,无论如何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记下这个仇以后再报。

刘丧听力虽然退步,但比一般人强。集中精神,一个个敲过去,紧张得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一个石柱不同。刘丧示意找到了,老瓢把子走上前,把刘丧推到一边,自己把耳朵贴上去,示意秦二蛋和花狗转石盘。

老瓢把子自己就是听音寻穴一派的传人,但是天赋一般,耳力到了一定程度止步不前,所以逼刘丧学会阴听为己所用。现在推开刘丧亲自上阵,说明已经不信任了。也对,刚才见面老瓢把子没有家法伺候,只是简单讽刺了一句,可不是他的作风。以前若敢反抗,往往后果苦不堪言。

老瓢把子知道自己毁了长生丸?

老瓢把子知道自己毁了长生丸还没有动家法,说明已经放弃。所谓放弃,就是过一会儿用完了就杀的意思。

刘丧明白,现在必须自救。

正想着通道开了,地面一大块地砖陷下去,同时涌出一大股老鼠。老鼠多得超乎想象,而且非常惊慌,没头没脑地乱窜,极端亢奋,见东西就咬,疯了一样。足足五分钟大群跑完,还剩一两个零星掉队的。

生物出现异常,说明地下出变故了。老瓢把子示意刘丧先走,让他当那个趟地雷的人,秦二蛋拿黑洞洞的枪口怼着刘丧的后背,强迫他快走。刘丧强忍着头皮发麻走进甬道,心里却不是害怕。

只要见到法师,就能永远摆脱这些人!

甬道尽头又是一根石柱,老瓢把子正要如法炮制再来一遍,刘丧听到怀里小金童嘤嘤嘤的声音。“不要开! 会死!”

看来老瓢把子的鲁莽操作会启动机关把大家困死! 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刘丧假装害怕抱紧自己,一手按住小金童一手握紧灵力球,一会儿出现变故,就御灵飞行,飞出通道找到胖子,从长计议,再回来估计这些人已经凉了。

老瓢把子不明就里,果然开错了机关。砖砌的墙壁吱吱作响,声音生涩,给人不祥的预感。一半儿的砖头向后退,在手电筒光下露出一个个小黑洞。刘丧想趁乱逃跑,就得先制造混乱,大叫:“有毒蛇! 快跑呀!”

真的被他说中了,墙上黑洞里像射箭似的弹出无数黑蛇。刘丧刚要升空,花狗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护住,抄起腰里别的砍刀就去对付,其他人也赶紧出手。秦二蛋和老瓢把子身手非常好,单拎出来能打胖子,一起上能对付黑眼镜,就连最不起眼的赵兴也很厉害。这些西北人太过生猛,相比之下弹球儿灯盏儿和丧背儿就是三个废物。

三人被护在身后,由于甬道低矮,刘丧无法起飞,心里暗暗叫苦。

老瓢把子一边打蛇一边操着方言喊:“让这瓜丧听!”

瓜丧?什么意思?灯盏儿弹球儿两个北京人儿愣没听懂。赵兴大叫:“我舅舅说,快让刘丧去听!”

额,原来“瓜丧”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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