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之上,女帝震怒,不为其他,只因前些日子里拦下江南郡守奏折的侍卫查出来了,而这人便是被将军府送入皇宫的暗探,顺着这根绳还查出了各宫各院里埋藏的暗探。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被查出,女帝就在朝堂之上便剥了蓝大将军的官袍,寻常威风八面的女将如今被当着众人的面拖下去,一时之间,京城中人人自危,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这里来。
“怎么会?!”蓝铭谊听了消息,从美梦中惊醒,一脸的惶惶。
在去往边城的路上蓝铭谊被将军府所调包,真正的蓝铭谊现如今藏匿于京城之中,住在凤玉岚的别院里。
而也正因此,他侥幸逃过一劫,将军府除了外嫁的儿子以外,全府上下连同仆人男宠都没有放过,满门抄斩,行刑之日便是下月初三正午,当着满京城的面,在城门外行刑。
“是谁?!”蓝铭谊一把抓住前来禀报消息的仆人,一双眼充满了血丝。
将军府行事向来隐秘低调,送入皇宫的暗探更是从小培养的,不会有理由出卖将军府,是谁对将军府下的手?!
“回主子,奴婢也不知,只是刚刚出去采买才得知这一消息,便马上回来禀报主子了。”这仆人是从小跟在蓝铭谊身边的,自然对将军府的消息上心,更何况此事已经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也是,女帝亲自出手,那便是有人直接给女帝递的奏折,奏折能够直接送到女帝手中的朝臣不多,只有那几个老不休!”蓝铭谊扶着桌子,心里越发的怒了。
虽然将军府待他不好,但那里到底是生养了他的,也是他的靠山,若是失去了这样的靠山,那他便是嫁给寻常人家也是得受欺负的。
不行,他得让玉岚知道此事,如今只有她能救蓝府了。
想着,蓝铭谊快步走至书桌前,提笔将事情一一写下。
半刻钟后,一只信鸽从凤玉岚的别院中起飞,直直往江南方向去了。
而此刻在江南的凤玉岚也并不好受,因着此行指挥是凤玉娇,她这个二皇女也只能任凤玉娇差遣。
这凤玉娇将江南郡守派去监督疏导村落之后,她便仿佛成了凤玉娇身边的仆人一般,一会儿是要南街的板栗糕,一会儿是要冰镇的奶糕,她堂堂一个二皇女是来江南平定水患的,而不是服侍这女人的!
凤玉岚端着一杯滚热的初泡明前往书房走去,她近日来往与凤玉娇书房和厨房之间,浑身沾满了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可恨她还不能说什么。
一旦她生气,便会被凤玉娇以她是指挥,违抗她即是抗旨不尊的名义给压下。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心里生生憋出了一座火山,送去京城的消息也没有回声,也不知道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殿下!附近南宁村一百八十三口人已经全部搬离至城外,下一步咱们该干什么?”江南郡守在见识过凤玉娇救治好整整一村的瘟疫之后,便唯她是从,说做什么便做什么。
“下一步?派人去挖的引水渠好了吗?”凤玉娇斜倚在书案上,端起凤玉岚刚刚送来的初泡明前抿了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
“已经挖好了,皆是按照您的吩咐,十尺深,十五尺宽。”江南郡守恭谨道,刚到江南时商议时,大殿下那句“堵不如疏”震惊了多少人,她也为大殿下的想法折服。
“下一步把堤坝炸个口子,把水引到南宁村去吧。”凤玉娇挥挥手,用最纨绔子弟的模样,说着最正经的事儿。
“是,殿下要去看看吗?”江南郡守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