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小屋烛火通明，雪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院外的人却是拦不住了。
“凰二，我已在此等了许久了，为何还不见皇太女？”是女帝的贴身女仆冯嬷嬷。
自皇太女在城门口遇刺的消息传进皇宫之后，女帝震怒，派了禁军去彻查，而她则被派来探望皇太女。
可她在此等了许久，眼见着天都暗了，这厅里还是只有凰二这侍卫守着，连皇太女一面都未见到。
再拖延下去，女帝该是等急了。
“殿下有重要事在做，嬷嬷若是等急了可以先回。”凰二抱着剑，冷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冯嬷嬷也不敢硬闯，此次前来她倒是带了大内高手来，但在未来储君的别院，她可不敢放肆。
“我是不急，就怕女帝等急了，从听到皇太女遇刺到现在，这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冯嬷嬷揣着手，整个人如坐针毡，“就算我不见殿下，凰二你也和我透露透露，殿下是否受伤？严不严重？”
凰二一动不动，冷冷回道：“不曾受伤，公公可先行回宫，若有消息，我会派人传信至宫。”
冯嬷嬷听着，这才松了口气，揣着手冲凰二点着头：“麻烦凰二了，那我便先回宫，女帝怕是等急了。”
“慢走，不送。”凰二在原地站定，面无表情。
院外守着冯嬷嬷带来的全副武装的禁军，门口一架马车等着，载着冯嬷嬷一路向皇宫疾驰而去。
京城之内，灯火未灭，行色匆匆的禁军四处搜查着，时不时有小孩被惊醒的哭啼。
这，注定是京城许多人难以入眠的一夜。
次日清晨，“殿下，您醒了。”凤玉娇醒来便看着红着一双眼的凰二。
“你在为凰三难过？”凤玉娇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坐起身来，对上凰二的眼，心里想起昨日拼死留下大部分黑衣人的凰三，她不过十八年岁，正是一个芳华正茂的小姑娘。
又是凰二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伤心是人之常情。
“这段时间，你便不用来我身边照顾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凤玉娇靠着枕头，等凰二将净脸的帕子递过来。
“我也是为了殿下……”凰二跪在床榻前，捧着热气腾腾的帕子，话语里带着微微的鼻音，“殿下如此做，一夜白了头，真的值得吗？”
昨夜她听雪姬说，殿下用了自己的心头血去换主君的命，如今第一日，便会白头。
今早一见，果真如此。
听了话，凤玉娇这才注意到自己肩头的长发，昨日的三千青丝，今朝却是皆已全白。
勾起一抹笑意，凤玉娇抬头看向凰二，“我且问你，若是你有机会用自己的命换回凰三的命，你会换吗？”
“殿下，这……这不同……”凰二愣了愣，随即反驳着，言语断断续续，“凰三乃是我嫡亲妹妹。”
“敛礼也是我明媒正娶的主君，若不是嫁与我，他怎会落得这般下场……”凤玉娇盯着凰二，眼里滑过一丝冷光，仿佛凰二若是说一句俞敛礼的话，便要动怒一般。
“扶我起来吧，身子有些乏。”凤玉娇伸出手，语气轻缓。
“是。”凰二扶着凤玉娇起床。
一番洗漱用食之后，早朝的时辰都已过了许久了。
“准备马车，咱们进宫。”凤玉娇吩咐着。
“殿下，你的身体……”凰二皱着眉，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