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云煜还告诉裴清如他虽然从蛮荒之地逃了出来,可是有好一阵子都被敌人追杀。
裴清如从未想过一个皇子能混成这样,她突然间有些心疼眼前的男人。
难怪他在杏花村过的小心翼翼,就连治病都得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原来他是害怕被别人发现啊!
裴清如心惊,瞪圆了眼睛,眼睛里全部都是心疼和担心。
得经历过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人见不得光,得经历过多么恐怖的事情才能一直不见天日。
想起云煜病的差点死掉,裴清如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
她想起那次云煜突然间倒地吐血,想起云煜那惨白如纸的面色,想起云煜嘴边鲜红的血色,她就头皮发麻!
“你……怕吗?”
看着云煜嘴角淡淡的笑容,裴清如就更加心疼了。
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坎坷才能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带着笑容,究竟是痛过多少次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云煜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霎时,裴清如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心疼溢于言表。
除了养父刘重和母亲裴逸歌,她还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
眼前的男人是突然间闯进自己世界的,他怎会如此惹起自己心里的涟漪呢?
就在裴清如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听到了云煜的回答。
“当然怕过,那时候真的很怕。”
云煜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他的声音是充满肯定的,是充满恐惧的,甚至有些颤抖。
那些回忆似乎都是很痛苦的,裴清如能从他的眼睛里感受的到。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面的恐惧和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回忆的排斥明显的不能更加明显。
“一个三岁的孩子被送到一群蛮人手里,怎么能不怕呢?”
提起这件事情,云煜的声音更加颤抖。
这事情就像是一根又硬又凉的刺一样直接插在了他的心脏上,同时也刺痛了裴清如的心脏。
她的心脏咯噔咯噔的疼着,仿佛这事情是她亲身经历一般。
裴清如想,是啊,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父母,他怎能不怕呢?
想到这里,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一个三岁的孩子在一群陌生人面前的模样。
想起大伯母对原主的做法,想起大伯父要猥亵原主,想起养父刘重死在自己面前,裴清如似乎能感同身受。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的挺好的吗?”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裴清如身上的紧张,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释怀了。
云煜怂了耸肩膀,笑容不是很僵硬,不过也有些勉强。
他也读懂了裴清如眼里的痛苦和心疼,更加努力的笑了笑。
“对,好在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多硬朗,我们……你的以后会很好的!”
裴清如笑着拍了拍云煜的肩膀,仿佛两人是兄弟一般。
她不想让人回忆这些痛苦的事情,更不愿让云煜沉浸在痛苦和仇恨之中。
锥心之痛应该记住,但是人不能沉浸在痛苦中,那样人会崩溃掉。
若不是因为背负着仇恨,也许自己也不会这么累,裴清如这样想。
云煜点了点头,又问了裴清如接下来的计划,“关于白衣堂,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