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皇帝冷酷无情,可能只有他自己觉得他是个至情至圣的人吧。”
霎时,低沉又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裴清如下意识地抬起头。
“怎么是你?”她瞪大了惊讶的眼睛,开口问道。
“刚刚看你情绪不对,就猜到你会来伯母这里!”
来人笑了笑,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让裴清如安心。
“我是这天底下的人知道煜王殿下喜欢跟踪人,不知道还是否会支持于你?”
裴清如挑了挑眉,她没想到云煜会如此了解自己,更没想到他会跟着自己到这里。
“最尊贵的皇帝陛下都能来看伯母,我为何不能来?”
云煜大步的走到了裴清如面前,话里话外尽显嘲讽。
裴清如闻言蹙起眉头,“你都看到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问了出来,云煜闻言笑了笑,“我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
都说非礼勿听,可云煜偏不想撒谎。
“煜王殿下什么时候染了这偷听的毛病?”
裴清如伸手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有些娇嗔的质问着。
“我以前总以为父皇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没想到他对你们母女竟然如此,这可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此时,云煜的一双眸子微微眯成一条缝,眼前的景象全都是他母族被杀害的惨状。
足足一百多口人,皇上下令杀人之时连眼睛都不眨,如今竟然对一个从未得到的女人如此好,甚至还爱屋及乌。
“可你刚刚明明说只有他自己觉得他是个至情至圣的人,现在又这样说,难道不觉得矛盾吗?”
两人并肩地站在裴逸歌的墓前,裴清如小声的问着,挑着眉毛。
“我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些憋闷。
“为何?”
裴清如回头看向这叹气的男人,心里起疑。
“我自小便被父皇送到大裕国去为质,母族的人也被他尽数杀光。如今看到父皇对你如此关爱,我这心里竟酸溜溜的,羡慕的很。”
大丈夫有话直说,更何况这话是说给裴清如听的,云煜自然就不用避讳了。
“此话可当真?”
“当然!”
话音刚落,云煜回头看小裴清如,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裴清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发烧。
“既然来了,不给我母亲和养父上柱香吗?”
当初,按照裴清如的意愿,刘重和裴逸歌是葬在了一起的。
因为在裴清如的概念里,刘重是这辈子对她母亲最好的人,自然也值得。
“那是自然了。”
话音刚落,云煜就到一旁去点香,随后就给这二人上香。
“伯母,伯父,侄儿敬二为一杯酒。”
这酒是皇上带过来的,云煜借花献佛,裴清如也见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