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本以为赵武会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甚至他可能都记不住自己究竟问了他什么,总之我是这样想的,问完就觉得自己有些心急,现在自己想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都很困难,毕竟是想到什么问什么。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武竟然在短短几秒钟后,开口回答我:“我跟你是自己人,我在四爷身边做事已经超过五年了,是他三十六家古董店的一个小老板,负责的是下地干活取物,也就是道上说的摸金,这个你不用怀疑。”
顿了顿,他继续说:“至于你问那个女向导,叫何琴对吧?我来之前并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听说人不是你们一起在当地雇佣的吗?而且我也没有发现她有太大的异常,最多就是有点想要杀人越货的念头,就是跟那个养狗的旺财一起。”
我完全没想到,他把拥有这么可怕念头的两个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而且那还是两个老人,这简直就颠覆了我的三观,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
赵武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直接摸出一块玉递给我:“做我们这行的就是巧取死人的陪葬品为生,谈不上任何的约束,所以即便我们被抢了甚至是杀了,那都不会有人站出来替我们伸张正义的,谁让我们做的就是跟正义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我不知道四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整个下斗的过程,是要从出发算起,一直到安全返回把摸到的冥器出手,这中间任何过程最应该提防的不是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不是墓葬中的陷阱机关,而是人性。”
我听的他这样的长篇大论,竟然有些出神,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反驳他的话,而且当我看到他刚刚给我的这块玉,竟是跟我之前从村子下面那个古墓带出来的那块和田龙玉不管是造型还是大小竟然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身上的那块是雕琢的骑牛的将军,而这块上面的造型是个穿着飞禽官袍的文官,正彬彬有礼地笔挺站立着。
一路上又没有提过这个,而现在赵武能把这块和田龙玉交给我,这是个强有力的信物,足以表明他的身份,几乎就是毋庸置疑。
“谢了!”我立即就把这块和田龙玉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第一块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研究过,但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了第二块,这两者进行对比,肯定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也要等我回去之后,找个时间仔细研究才能得出结论。
赵武继续说:“至于你说的程家大小姐脱了她的衣服站在甬道中,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我们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等到再见到她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我不相信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什么鬼怪乱神之力导致的,人心最让难猜,她想干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可以断定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肯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或许已经做了,或许埋下伏笔,这个只能是看到结果之后才能豁然开朗。”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我没想到,我四叔手下的人里边,还有你这样一个人物,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就感觉自己四叔完全不了解,看来他不仅仅是我认为的那个暴发户,否则也不会网罗到你这样有身手又有头脑的人物为他所用。”
赵武也笑了说:“那是您还不了解四爷,他在我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一家老小命都没了,所以我这条命早就是四爷的。”
我问他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还是连同跟他一起来的宋刚也是这样的,他摇了摇头说,宋刚是他以前的战友,很单纯的一个人,家里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去年刚出生,他也没有想过要把宋刚拉下水,就是有这么一趟赚钱的差事,想着自己的兄弟而已。
说完这个,他又提到了紫蟌蜂和鲵鱼怪,说是紫蟌蜂是拥有剧毒的飞虫,外界早就灭绝好几百年,鲵鱼怪则消失的时间更久远,足有一千多年,也不知道怎么都出现这个皇陵墓葬中,但可以肯定的是用来防盗的,而且我们这些人的命还都挺大的,一般人遇到这两样的任何一种,估计都全队覆灭了,而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人因为这个死亡,也是因为这支考察队携带了解毒的注射药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下面有毒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