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敬天本就对珂雨不满,太师府不要颜面,他云瑶的皇族的颜面还是要要的,未婚就同枕而眠,出双入对,成何体统!!
如此这般,君天临执意退婚一事,君敬天就全算在了珂雨的头上,呵斥道:“天临,沉迷在女色里只会让你颓废丧志。来人,将珂家的三小姐带下去,朕不想看见她。”
珂雨转眼哭成泪人,“陛下,有带御医来吗?承王殿下刚才都咳血了。”
君天临配合得天衣无缝,假意斥责她,“放肆,不准在父皇面前小题大作。”
君敬天本就是来看望小儿子的,自然带了御医,还是御医院院判鲁士铭。
鲁士铭赶紧瞧瞧君天临的气色,承王殿下看上去好似没有任何好转,按理说这些天过去,承王殿下不至于一脸苍白,再怎么也该能看见一丝丝血色。
鲁士铭一向忠君不二,这也是君敬天信任鲁士铭的原因。
君敬天抬了抬手,先让鲁士铭给君天临号脉,小儿子比那个碍眼的女人重要,等确定了小儿子的病情,再撵走那个碍眼的女人也不迟。
珂雨退到一边候着,暂时没她什么事了。
君九霄扶着君敬天进屋,他以为君天临故意装得这么虚弱,便无奈地说道:“九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珂三小姐日夜伺候,哪里还能安心养病?”
闻言,君敬天。怒瞪珂雨。
珂雨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装得比真的还像。
“鲁院判,承王怎么样了?”君敬天收回目光问道。
鲁士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承王殿下这次旧伤复发,异常凶险,整个御医院都没能找到复发的原因……”
君敬天恼怒拍桌,“说重点!!”
“是,是。承王殿下在柳园养病的这几日,不仅没有起色,反而病势加剧,臣,斗胆猜测,其中另有原因。”
珂雨与君天临目光一接,他装咳嗽,她扮猪吃老虎,扑到卧榻前抹起了眼泪,“殿下,难道有人在害你吗?”
珂雨看似说得无脑,但成功挑起君敬天的疑心,大儿子和小儿子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
现下,小儿子的病势更加严重,君敬天怒问君九霄:“九霄,你怎么说!?”
君九霄跪到君敬天的面前,搜肠刮肚解释说:“儿臣每日都有派人妥善照顾九弟的起居,但九弟的汤药都是珂三小姐在熬,儿臣的人没有碰过半分。”
珂雨眼泪汪汪,“翊王殿下,你的意思是我给承王喝了不该喝的药??冤枉啊!照翊王殿下这样说,承王殿下的一日三餐都是柳园的婢女备来的。”
君敬天越发怀疑,“金公公,去给朕查!!”
气氛紧张起来,君九霄恶狠狠瞪着珂雨,珂三小姐哭哭啼啼的,与之前见到的几次都不一样,他怕是中了招。
君天临撑坐起来,“父皇息恕,皇兄不会在柳园害我,许是儿臣旧伤严重,平日里也不怎么悉心将养……”
说到此处,君天临的脸色陡然由白转青,急促一抽气,喷出一大口鲜血。
“天临!!”君敬天视线一红,“鲁院判,快,快!救救朕的儿子!!”
鲁士铭连声应是,急忙扶君天临躺下,珂雨扑到榻边哭着道:“殿下,一定要撑着些,陛下就在这里,要是有人害殿下,陛下一定不会轻饶。”
君天临抬了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晓得她是装的,这出戏是他和她早就排好的,看见她落泪,他心里仍然一点也不好受。
鲁士铭握住君天临的手,“殿下放心,臣这就给殿下施针,先压住气血。殿下宁神静思就好,不要担心太多,有陛下在,谁也害不了殿下。”
君九霄在一旁听见这些话,句句都似在指向他,“父皇,儿臣是无辜的。”
“你先别说话!!”
君敬天不想听见君九霄的声音,叫金公公把君九霄请了出去。
鲁士铭扎完银针,重新开了方子交给金公公去抓药,他到君敬天面前揖礼,“陛下,臣推断承王是中毒了。”
“中毒!!”
“承王殿下现在病势,远远超过旧伤复发的凶险程度,绝不会无缘无故严重到此。所以,臣有此推断。”
此言一出,君敬天神色大变。
珂雨隐隐听见君敬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