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垢一直有些不解,问道:“天临,你是因为父皇不肯册封珂三小姐王妃的位置,与父皇置气,才远走龙子湖的吗?”
“不是。”君天临道:“我只为她一人,没有其他的原因,我也没有与父皇置气。这些年来,我与父皇的关系本就不太好。”
“太子之位其实是轮不到我的,天临,只要你与父皇之间的关系稍加缓和,我敢保证父皇一定……”
“皇兄不必再说了,云瑶的太子之位已经尘埃落定,就是皇兄你,不会再发生任何变故。”
君天临收起鱼竿,犹豫后把一些话全说了出来,道:“皇兄身边如果需要人手,我可以另外帮皇兄挑选,请皇上不要再接近她。我也无意于太子之位,不管是以前或是现在,又或是将来。也请皇兄谨记,你已经是云瑶的太子殿下。”
说完,君天临拿上鱼竿要走。
君无垢知道有个问题不能问,却还是问出了口,“天临,我试探珂三小姐,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是。”
君天临回答的很直接,他从小就与君无垢最亲,君无垢在外治病这些年,他一直跟君无垢保持着联系,甚至是他一手安排的,让君无垢假死,然后死而复生,回宫拿到太子位。但这一回,是他第一次不高兴君无垢。
“我不了解珂三小姐,又听说的太多,所以才试探她。”
“皇兄有想知道的可以问我,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君天临把话说完,拿上鱼竿就走了,回了醉仙居的井底,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看着沙盘发呆。
齐悦来找酒喝,看见君无临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是谁借了你的米,还了你的糠吗?”
“别烦我。”
“我是关心你。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惹你这么不痛快。”
君天临没打算要说,又经不住齐悦烦,就大致提了几句。
齐悦就像听到惊天大新闻,飒一声收了扇子,“太子殿下该不会是看上珂三小姐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几次接近,想把珂三小姐店去调去身边伺候。”
君天临没说话,凭他对君无垢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但现在君无垢已经是太子殿下了,并不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与其说君无垢在试探她,不如说是在试探他,试探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他今天的反应被君无垢尽数收入眼底,君无垢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越来越不想留在京都了,看来要快点找到君昕霖,永除后患,然后就能回龙子湖了。
齐悦玩着手里的扇子,一副吊儿郎当不太正经的样子,接下来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天临,三小姐在你身边显得很普通,也就很容易惹人猜想,她凭什么值得你深爱?三小姐在一干婢女中又显得非常特别,这样就会加深旁人对三小姐的好奇。”
“我该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就让珂三小姐呆在殷妃娘娘身边,你这边抓紧时间找君昕霖。我相信,君无垢不会不念恩情,抢你的女人。君昕霖反而让人不得安枕,不晓得哪天突然就冒了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君天临把齐悦的这番话听进了心里,良久,他道:“或许我不应该回来,强行将母妃接到龙子湖,别的我就都不在乎了。”
“但你不忍心逆了殷妃娘娘的意,殷妃娘娘又顾念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你必须回来。唉,说到这些就有点沉重,咱们喝酒去吧。”
君天临也想喝,齐悦就去拿了酒来,裴枫备了些下酒菜,君天临跟齐悦就在井底的密室喝了起来。
心里装着太多事,君天临很快就喝醉了,梦见回到了龙子湖,他老了,她还在……
珂雨也是一。夜未睡,殷妃有些不适,晚饭没吃多少,刚入夜就全吐了出来。
她想请御医,殷妃又拦着不让,说是吹风受了凉,热水捂一捂肚子,睡一觉就好。
珂雨就在榻边一直守到天亮,她贴了贴殷妃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出汗,她就让婢女去备些热热的粥,殷妃醒了就能喝。
殷妃睡到快中午了才醒,喝下了小半碗粥,但没到一个时辰,就把喝下去的粥全吐了出来。
“娘娘,必须要叫御医了。”珂雨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