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将受伤的高兰拦腰抱起,快速的离开了他们所在的帐篷,径直朝着孙光的帐篷而去。
叶延春被刺伤虽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但很快又安静下去了,除了北殷哈隆的帐篷,部落里的夜晚依旧是一片死寂。
正是得益于这种安静,水渊才能抱着高兰快速跑到了孙光的帐篷外面,冲里面喊道:“孙先生!”
孙光刚睡下不久,还没有睡着,听到外面有人喊他,便又起来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怕放我这里不放心……”
帐篷的卷帘被掀开了,孙光从里面探出了脑袋,看到水渊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杀人了?”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水渊怒道。
“那你抱着的人是谁?”孙光好奇的问道。
“是我母亲!她被人刺了一刀,伤在背部了,我已经给她做了包扎了,上次咱们闲聊的时候,我听你说你会医术,这才把我母亲抱到你这里来,求你为她医治。”水渊道。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给记住了?既然是你的母亲,那么你就把她抱进来吧,我自己配制的有药,对这种外伤最管用了。”孙光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水渊把高兰放在地铺上,让她趴在那里。
此时的高兰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又心急如焚,怒火攻心,昏死过去了。不过这也正好让孙光给高兰用药。
孙光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瓶瓶罐罐,然后一瓶一瓶的打开,分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打开第四个瓶子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嘿嘿笑道:“就是你了!”
于是,水渊在一旁配合,先是扯开了母亲背部的衣衫,一个鸡蛋大小的伤口露了出来,正在不停地向外冒血。
“有点疼,你要按好她了,否则的话,药上不去,伤口就不会好。”孙光嘱咐的说道。
水渊点了点头,用力按住母亲的肩部,孙光则端着药瓶,将瓶子中的粉末一点一点的倒出来,洒在高兰的伤口上。
“嗯!”高兰在昏睡中产生了一次惊厥,但是没有叫出太大的声音。
孙光上完药之后,便开始给高兰进行了一番包扎,并且对水渊说道:“记住啊,这些天千万不要乱动,一定要静养,一动的话,我怕伤口会再次裂开,到时候就难救治了。”
水渊点了点头,和孙光一起为母亲进行了一番包扎,高兰还没有醒过来,水渊却等不急了。他对孙光说道:“孙先生!我母亲暂时先拜托给你了,我先去办点事情,一会儿就过来接我母亲。”
孙光也不问那么多事情,便道:“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呢。”
水渊拜别了孙光,他出了帐篷,便朝着北殷部落的战俘营去了。
战俘营里关押着各种各有的俘虏,他们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草原上其他部族的人,有匈奴人、楼烦人、林胡人,这几年东胡势力日益强大,在草原上横行霸道,接连打败了其他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俘虏了不少人。
光北殷部落的一个战俘营里面,就关押着一千多名战俘,平常都有二三百东胡勇士把守在这里,而且战俘营里的战俘都被铁链锁着,一般人很难逃脱。
水渊就是看中了战俘营里的这些人,他们是东胡的敌人,如果能够将他们释放出来,以他们对北殷部落的仇恨,必定会掀起一番轩然大波,到时候,水渊便可以趁着混乱之际,带着母亲逃离。
战俘营位于北殷部落的正中间,和北殷哈隆的大帐相距不算太远,战俘营在东,北殷哈隆的大帐在西,之所以选择把战俘营放在这里,一来是为了方便北殷哈隆的管理这些战俘,二来是因为战俘营在部落的正中央,即便是看守少了,周围的部落民众也会替他看守这些战俘。
乘着夜色,水渊来到了战俘营外,见战俘营外灯火通明,负责把守在这里的东胡勇士有几十个,其余的二百余人都分散在战俘营周边,将战俘营整整包围在里面。这些东胡勇士是北殷哈隆的亲兵,都是能征惯战的真正勇士,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过的是刀口上舐血的日子。他们各个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一根根立柱一样,除了战俘营门口的那个几个守卫一直在来回走动外,其余人都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水渊观察了一阵子,便撞着胆子朝战俘营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什么人!”战俘营外,为首的一个东胡勇士看见一个人影朝这里走了过来,便立刻叫嚣道。
“是我!”水渊心不慌,脸不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战俘营,映着火光,水渊的脸庞变得清晰可见了。
为首的东胡勇士定睛一看,便摆摆手,解除了警戒,朝着水渊施礼道:“原来是三王子,不知道深夜来这里,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