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战俘都被水渊给释放出来了,这个时候独力奇带着人也从战俘营外赶了过来,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他们的手里面都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弯刀,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由此可见,战俘营外面的东胡勇士应该是都被解决了。
“接下来该干什么?”独力奇刚和水渊照了一下面,便直接问道。
水渊道:“你们跟着我走,去工棚!”
独力奇“嘿嘿”嘿嘿一笑,瞬间便明白了水渊的计划。匈奴人和东胡人都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们的生活方式大致相似,只是在细节上略有不同而已。工棚匈奴人那里也有,那里是负责制造各种器械的地方,有生活上用的,也有战争上用的,游牧民族的刀和箭,都是从工棚里面被制造出来的。
所以,独力奇一听水渊说起工棚,就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带着他们去抢夺武器去了。
独力奇很明白这里的环境,这里是北殷部落,是东胡最强大的部落。
据说北殷部落是商朝的后裔,为躲避周朝的追捕,一路逃到了北方草原,从此在北方大草原扎根,逐渐和原有的草原人融合在一起,经过几代的发展,慢慢变的强大了起来。这之后,北殷部落依靠强盛的武力,陆续征服了周围大大小小的部落,搞出来了一个比较强大的联合体,这就是东胡。
东胡这个词语,源于古阿尔泰语(蒙古-通古斯语)Toung-gu(s)的音译,正确的读法是“通古(斯)”,就是,“东胡”为“通古(斯)”一词的谐音。因为在古阿尔泰蒙语中t、d;h、g往往不分,互相通用,因此“通古”往往被误读成了“东胡”。
而“通古”的“通”,在古阿尔泰语中的意思为柳树丛,“古”的意思则为河流,“通古”的直译意为“柳条河”或“河岸上长满柳树的河”,加上表示多数词性的词尾“s”后就演化为居住在河边的族群的族称—“通古斯”。
“通古斯”作为族称,意思是居住在河岸长满柳树河流边的族群,或者可以理解为是“住在柳河流域的人们”,事实上,一开始是指居住在辽河上游柳河流域的族群,是在匈奴东进之前就已经获得了这一称谓,这个称谓也是他们的自称,就是自称为“住在柳河边的人”。匈奴东进后才成为匈奴的近邻,东胡也并非是因为居住在匈奴以东而被称为东胡,而是通古斯的谐音,久而久之,东胡就成为了他们这一群人的族名。
所以,在独力奇看来,即便是他们能走出牢笼,若是没有马匹和武器的话,要想从强大的北殷部落里逃出去,那简直是痴心梦想。匈奴人和东胡人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一点对于在草原上生活惯了的独力奇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匈奴人的部落防卫也是外紧内松,所以独力奇有些担心,即便是拿到了武器,就凭借他们这一千多人,如何面对部落外部的层层防御。
在去工棚的路上,独力奇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他跟在水渊身后,也越发觉得水渊这个人出现的莫名其妙,他穿着打扮跟一般东胡人没什么区别,守在战俘营外的东胡勇士少说也有两三百人,水渊又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么多的人给调走的呢?
一切都还来不及细想,水渊带着独力奇等战俘已经来到了工棚附近,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用手指着工棚外面一堆升起的篝火,对独力奇说道:“看见了吗?守在工棚外面的就那么几个人,你们把他们先干掉,工棚里面的东西就任由你们去拿了!”
独力奇用他锐利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然后又派几个人到四周先去勘察了一番,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后,都先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其他东胡人。于是,独力奇便指挥身后的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匈奴人,让他们分成两队,慢慢的靠近了围坐在篝火边的几个东胡勇士,只眨眼的功夫,那些匈奴人便从东胡人的背后涌出,但见一阵寒光快速闪过,匈奴人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便从躯体上掉落了下来,鲜血从那些腔子里喷涌而出。
这鲜血淋漓的一幕,真实的映入了水渊的眼帘之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只觉得腹中顿时翻江倒海,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他强压住腹中的翻滚,抬起手指着工棚说道:“你们快进去拿武器吧,马匹就在工棚的西边,拿完武器就去抢夺马匹……”
独力奇高高举起了手臂,向前招了招手,对后面喊道:“都跟我来!”
一千多名战俘在独力奇的带领下,一溜烟的冲进了工棚,一阵翻找之后,当他们再次从工棚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把趁手的武器,有握刀的,有拿剑的,有挽弓的。
独力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目光四处搜索了一阵子后,怎么也找不到水渊了,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便急忙喊道:“有谁看见刚才救我们出来的那个少年了?”
众人都是一阵面面相觑,先后都摇了摇头。
“糟了!我们被人算计了!”独力奇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一拍大腿,便叫了出来。
“谁要算计你们了?我是要救你们!”水渊从工棚对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独力奇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水渊胸前的衣襟,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你要是敢算计我们,我绝对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