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那个孽种?”
书房里面,高林满腔的怒火,他质问着自己的父亲,并且口出不逊。
“注意你的言辞!”高攀的声音不大,但是话语里面却具备极大的威严,再加上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双寒冷的眸子盯着人看让你不禁感到不寒而栗,“你口中的那个孽种,可是你的亲外甥!”
“哼!”高林一脸不屑的道,“还没有经过证实,他就不算我的外甥!”
高攀从身旁堆满书简的书堆里面翻出来了一块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直接递给了高林,并且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的看看,仔细看完上面的每一个字。”
高林接过这块帛书,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高林打开了帛书,但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当他看完这份帛书之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一丝诧异。
“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高林自言自语的道。
高攀道:“这回你总应该相信水渊就是你的外甥了吧?”
“父亲,这份帛书会不会有假?”高林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臆想道。
高攀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不怒自威的说道:“高胜跟随我多年,办事牢靠,绝对不会有错。而且高胜在卢龙待了十多年,负责整个东北地区的情报。帛书上所写的,都是他在那里调查后的结果,甚至还不惜以身犯险,闯入了东胡夏延部的领地,为此还差点送了性命。就是这样的一份得来不易的情报,居然在你的眼里成为了假的?你如此不相信为我们出生入死的家臣,我怎么放心把整个高氏家族的命运交到你的手中?”
高林自觉惭愧,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给我抬起头来!”高攀见高林如此模样,心中怒火中烧,恨自己怎么生了这样的一个儿子,“你记住了!我死之后,你就是高家的家主,是整个高氏家族的宗主!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让我如何放心把整个高氏家族交给你?”
高林被高攀数落的昏了头,竟然自暴自弃的说道:“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家主……”
“混账东西!”高攀被高林的这句话气的不轻,顿时破口大骂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儿子?你说不当就不当了?那我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心血就白费了?你个混账东西!气死我了!真是气死……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高攀便是一阵猛烈的巨咳,“噗”的一声,从他的口中竟然吐出了一口血痰出来!
高林见状,也是吓得不轻,急忙走到高攀背后,开始向高攀道歉,并安抚高攀。
良久高攀内心的怒气才逐渐消除,他扭头望着高林那一脸忠厚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从你一出手,我就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一直悉心的教导你,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够有能力,独自撑起这个家……”
“父亲,孩儿都明白,您别说了,您的所作所为,孩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高林道。
高攀不再说下去了,他和高林已经是老生常谈了。高攀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高林说道:“水渊的出现,水净将他看成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改变水净现状的契机。可你想过没有,为父也将水渊的出现看成了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改变我们高家现状的契机,一个可以扳倒姬超的契机……”
高林静静的聆听着高攀的述说,没有一点要打断高攀说话的意思。
高攀继续说道:“其实,无论水渊是不是真的水净之子,水净既然主动向我示好,那便是一个绝佳的契机。我隐忍了十几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我和姬超互相争斗了几十年,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一旦得势之后,势必不会满足现状,甚至有取代国君的想法,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高家替国君平定叛乱的时候,我高家也将再一次登上权力的巅峰。这些事我从未和你说过,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违背为父的意思了。”
“父亲,孩儿怎么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呢?”高林道。
高攀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知子莫若父,你什么品性,我最清楚不过了。为父从政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就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躲过去吗?我不过是不愿意拆穿你罢了。”
高林被高攀这么一说,弄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自己的父亲豢养着一个巨大的情报网,即便是在燕国最偏远的地方死了一只鸡,高攀就能知道这只鸡是怎么死的。
高攀当了二十年的燕国国相,门生故吏遍布整个燕国,而且他也非常有手段,豢养的人甚至可以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这十几年来,看似他隐退了,实际上却将这张情报网扩展到最大。
高攀突然开口问道:“林儿!再过几天是不是就是你岳父的生辰了?”